老帝師就坐在離二人不遠處的一把太師椅上,聽見竇寒煙的話,抬起頭瞄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睛,撥弄著杯裡的浮茶。
木香盯著她的短脖子看,“我雖然不懂看畫,但我懂得欣賞美,就比如竇姑娘此刻的脖子,比例那麼短,讓我想起了剛剛得到的一個小寵物,也似你這般,脖子又細又短,這短脖子,若是長在寵物身上,倒也很可愛,但是長在小姐身上,總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奇怪!”
遠處的小紅毛,耳朵忒靈,在聽到主人把它跟那個醜八怪相比時,衝著木香所站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人家是靈獸,豈是凡人可比的,太跌範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是在說畫,你看的懂便說,看不懂就閉嘴,”竇寒煙氣的快冒煙了。要不是礙於人多,她肯定得找個地方,把髮髻重新弄好,偏偏這個女人死拖著她,不讓她離開,害的她,不得不披頭散髮的站在這兒。
相比較她的暴怒,木香笑的愜意悠閒,“看的懂,如何能看不懂,連竇姑娘的脖子,本夫人都看的懂,區區一副畫,又怎能難倒本夫人,哎呀,竇姑娘的衣領要不要往拉一拉,否則我都快看不見你了!”
竇寒煙本意是要逼她看畫,不管她說哪一副是假的,她都有辦法,駁了她的判定,讓她顏面掃地,可是這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非要對著她的脖子糾結,分明就是故意的。
竇寒煙何其在意自己的容貌,又是被她逼到了極限,衣袖猛的一揮,“你說夠了沒有,到底還要不要鑑定!”
她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站著的手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茶杯,她那麼隨手一揮,剛好揮在那杯子上。
滿滿的一杯子水,從這頭酒到了另一頭,把桌上的兩副畫澆了個透透溼。
木香忽然哎呀叫了一聲,拿起其中一副畫,“我就說,時間越久的畫,浸了水之後,墨色渲染的更慢,而且先皇的印璽,肯定最防水,這不是出來了嗎?在老帝師,你快瞧瞧,這一副是不是真的。”
她不等竇寒煙反應過來,抓著那副畫,就塞進老帝師手裡。
“哎喲,當心著點,別弄亂了先皇的畫作,”老帝師手忙腳亂拿著畫家,又怕弄爛了,又怕弄皺了,又眯著眼,看了半響,“這的確是先皇的畫,可惜沾了水,墨都散了……”
“那得怪她,誰讓她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弄壞了先皇的畫,按律例,該如何處置?”不等老帝師說完,木香便麻溜的把罪名扣在了竇寒煙腦袋上。
竇寒煙那個鬱悶啊,趕緊對著皇后跪下,“娘娘饒命,臣女是無心之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實在是襄王妃說話太傷人,臣女一時心急,還請娘娘寬恕!”
竇皇后哪裡會真的治她的罪,但失望是肯定的,“你先起來吧,到後面去梳洗一番,已經失了禮,別再丟人了!”
“慢著,”她們想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木香可不幹,今日若是她打翻了茶杯,弄壞了畫,竇皇后肯定能找出十條罪名,才給她扣上,換了她的本家侄女,幾句話就作罷了嗎?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她把目光盯在唐焱身上,“四皇子,你來說說,惡意毀壞先皇的畫作,該如何處置?”
唐焱早已是壁壘分明,不用想也知道他站在哪邊。
聽見木香的提問,他淡淡一笑,“按照南晉律例,理當處以斬手極刑!”
他這一刀補的,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狠。
竇寒煙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腿一軟,更是跪在了地上。
斬手?不是吧,她就是打翻了個茶杯,還是因為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被她激怒,她又怎會失手。
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害她打翻杯子,弄溼先皇的畫作,讓她背上褻瀆的罪名。
再看看,其他人一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