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沒有僕婦在亭中。大家說起話來顯得隨意許多,便是那位有些拘謹,有些陌生。眼裡泛著趣意的王瞳兒也沒有被冷落地感覺,範閒起身去亭角去拾銀炭。眼角餘光裡。卻瞧見葉靈兒跟了過來。
“我知道你心疼王瞳兒。”範閒站起身來,望著她輕聲說道。王蟬兒將來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是不是像葉靈兒一樣變成年青地寡婦?誰也不知道,葉靈兒嘆了口氣,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縱馬行於京都街巷的俏女子了,說道:“師傅,難道你就這樣和陛下一直鬧下去?”
範閒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問死我了……不過陛下地眼裡只怕根本沒有我,再過幾天,或許西邊就有訊息傳過來。你幫我打聽一下風聲,樞密院裡暗底下有沒有什麼動靜。”
“政事方面。父親可不會讓我插手。我又不是孫顰兒。”葉靈兒嗔了他一眼,旋即面色微黯說道:“我不知道師傅你在做什麼,我只想勸你一句。”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敗之西胡悲歌
“該勸的話早就很多人勸過了,不用再多說什麼。”範閒笑著拍了拍葉靈兒的肩膀,他們二人之間向來不顧忌什麼。
葉靈兒沒有習慣性地挑挑眉頭,反而臉上的神情有些黯淡,說道:“家裡總有議論會鑽進我的耳朵裡……雖然我並不想聽這些,但是北邊那些事情,父親很生氣。”她看著範閒,欲言又止,半晌後認真說道:“畢竟,你我是慶人。”
範閒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笑容卻有些苦澀,派往東夷城的啟年小組成員與沐風兒碰頭後,將他的意志傳遞了過去,讓小梁國的動亂重新燃燒了起來,從而想辦法抗阻朝廷的旨意,讓大皇子能夠留在東夷城。
可是北齊的反應實在是出乎範閒的意料,因為算時間,王啟年應該剛到上京城不久,自己讓他帶過去的口信裡,也並沒有讓北齊大舉出兵的意思,只是請那位小皇帝看在兩人的情份上,幫東夷城一幫。
幫忙有很多種方式,而像如今北齊這種做法,毫無疑問是最光明正大,也是讓範閒的處境最尷尬的那種。他從沉思中擺脫出來,一面夾著銀炭,一面輕聲地與葉靈兒說著閒話,想從葉府裡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一下樞密院方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動靜。
因為宮裡那位皇帝陛下對北面戰事的反應太淡漠,淡漠到範閒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然而卻不知道這抹味道,究竟落在何處。
冬至之後過了幾日,範府又擺了一次家宴,這次家宴並沒有像和親王府那樣,將皇族裡年輕一代的人們都請了進來,是純純正正的一場家宴,除了府裡的主人家外。來客只有範門四子。
楊萬里被從工部員外郎的位置上打入大獄,在獄中受了重刑,那日大理寺宣判後。被範閒接回府裡養傷,到如今還有些行動不便,臉上怨恨的表情卻早已風輕雲淡,只是安靜地坐在下手方的位置。
範門四子裡爬地最快的是成佳林,他已經做到了蘇州知州,可是如今被範閒牽連,也很悽慘的垮臺,宮裡給他安地狎妓侵陵兩椿大罪,實在是有些過重。被強行索拿回京。這一個月裡,範閒為了他前後奔走,熬神廢力,終於保住了他一條性命,卻也丟官了事,眼看著再無前途。成佳林有些無神地坐在楊萬里的下方,長噓短嘆不已。
花廳裡一共擺著兩桌。女眷們都在屏風後面那一桌上,外面這桌只坐了範閒並楊成二人,他們並沒有動箸,而是在等待著誰。花廳外,雪花在範府的花園裡清清揚揚的飄灑著,等待著那些歸來的人。
並沒有等多久,一個人頂著風雪,在僕人的帶領下進入了花廳。正是這些年離開南慶,稟承著範閒的意志,在滿天下一統青樓大業的史闡立。
史闡立入廳。不及撣去身上的雪花,便先對主位上地範閒深深一禮,又隔著屏風向內裡那桌上的師母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