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驚到,駭然失色。
牧白神色平靜道:“此女罪愆深重,罪不容赦,相信即便是她祖父知曉此事,也必會理解我的做法,鹿晦仙王也斷不會因此而苛責我。”
頓了頓,他搖頭道,“我也不忌憚這些。”
至此,那些散修全都露出絕望之色,一個個心死如灰。
這次換做是遇到開元道宗其他任何人,他們自忖都有活命的機會。
可面對牧白,他們做不到。
這煞星簡直就是一根筋,認準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混亂崩壞的世道,不知有多少邪魔外道,更不知有多少雙手染滿血腥的強者,你牧白……能殺得完嗎?”
有人紅著眼怒吼。
噗!
刀光一閃,此人頭顱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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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神色冰冷道,“只要我活著,就會一直殺下去,不管能否殺完!”
噗通。
有人嚇得跪地求饒,“牧白大人,佛門還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願意洗心革面,改邪歸正,用盡畢生去彌補過錯,還請您……饒恕我等!”
牧白冰冷的神色罕見地浮現一抹波動,“佛門是佛門,我是我,我只知道作惡的若得不到報應,我第一個不答應!”
噗!
血光一閃。
跪地之人也斃命當場。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道袍老人嘆道,“這只不過是世人誤傳罷了,所謂‘屠刀’,是心中妄念、邪念、雜念、慾念,惡念,是自省之舉,而非求活的藉口。”
“如此,才能洗心革面,改邪歸正,這便是所謂‘成佛’。可,這並不意味著就能抵消過往罪行。”
說著,他抬眼看向牧白,道,“在這世上,你就是個另類,但凡不理解你的人,往往並非不認可你的做法,而是擔心你這把刀,有朝一日會斬到他們頭上。”
道袍老人忽地笑起來,“我相信,你的親友、同門、師門長輩,一定視你為異類,排斥你、孤立你、打壓你,甚至是想讓你從世上消失!”
牧白神色平靜,沒有吭聲。
可蘇奕注意到,他眼底深處有著一抹痛苦之色一閃而過。
無疑,道袍老人這番話,勾起了牧白的傷心事!
的確,一把只論善惡黑白,而不講任何情面的刀,誰能不懼?
誰又能不忌憚?
“而你越強大,名氣越響亮,處境就註定越危險!”
道袍老人一字一頓,“因為你的存在,已威脅到太多太多的人!”
“我敢說,到那時第一個饒不了你的,就是你背後的師門 ,他們不會讓你一直這麼殺下去的!”
牧白聽完,神色平靜道:“你說的不錯,在宗門裡,很多人都暗中視我為天煞孤星,早晚會死。”
“可他們不知道,在我踏上這條道途後,我根本就不怕死!”
道袍老人冷笑道:“若你的父母、師尊、道侶、親人……是個濫殺無辜之人,你當如何對待?”
一句話,讓氣氛頓時沉悶下去。
牧白卻破天荒地笑起來,道:“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就連在宗門修行,也沒有哪個師門長輩願收我為徒。”
那笑容,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落寞和悵然。
旋即,牧白神色重新變得平靜而堅定,“我早已是眾叛親離,孤家寡人一個,又有什麼可怕的?”
而此時,蘇奕終於明白了。
正因為這牧白孤獨一人,無牽無掛,所以才踏上了這樣一條不為世人所理解,註定充滿無盡危險和坎坷的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