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
蘇奕坐在藤椅中,看著立在身前低頭不語的方寒,不由笑道:“我反倒更欣賞你倔強時的樣子。”
少年下意識抬頭,道:“你不怪我麼?”
蘇奕拿出一壺酒,愜意地舒展身影,道:“又不是你犯的錯,為何要怪你?”
少年抿了抿唇,低聲道:“我”
蘇奕搖頭道:“無須解釋,以後你只需記住,只要不是你的錯,便是把天捅破,也無須在意。”
少年怔然。
半響,他小心翼翼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黃皮葫蘆,遞給蘇奕,結結巴巴道:
“這這是我買的,送你,雖然不值錢,可可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蘇奕一怔。
還不等他詢問,少年放下葫蘆,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奕拿起那黃皮葫蘆打量起來。
這是一個酒葫蘆,的確談不上珍貴,可勝在是方寒的一片心意,僅憑這一點,便讓蘇奕頗感欣慰。
也是此時,蘇奕才知道,今天方寒之所以前往街市上買東西,原來是想送自己一件禮物。
“這小子,還算有良心!”
蘇奕笑著將那黃皮葫蘆收了起來。
方寒回到房間後,就取出一塊空白的秘符,將指尖咬破,以血為墨,在秘符上刻畫起來。
半響後。
秘符上浮現出一頭栩栩如生的狴犴圖騰印記,靈光氤氳,煥發出一股晦澀神秘的氣息。
方寒長吐一口氣,擦了擦額頭汗水,以神識為筆,開始在秘符中書寫起來。
“姐姐,你若能受到這封信,就證明我還活著,並且活得很好。”
“我已經在返回白蘆洲的路上,你放心,我身邊有一位神通廣大的前輩相伴,連仙君都對他畢恭畢敬”
燈影下,少年回憶著過往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認真地在秘符中書寫著。
許久。
方寒這才收起神識,小心翼翼將那塊秘符捧在手中,而後運轉修為,十指扣攏在秘符上,掐動法訣。
嗡!
很快,那塊秘符悄然融化成一抹銀光,劃破虛空,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少年如釋重負,直接仰頭躺在了床上。
那明亮的眼眸深處,隱隱有期待和憧憬之意。
“狴犴移星符這小子怕是在跟他姐姐傳信。”
隔壁房間,蘇奕收起神識,默默坐在那喝了一壺酒,便開始靜心打坐。
今夜發生在凌雲樓的事情,被徹底封鎖了起來,並未在雲船上引起什麼風浪。
第二天。
臨近晌午時,蘇奕帶著方寒一起,前往雲船上的“天逸閣”赴宴。
當抵達時,不止墨殘秋等九位仙君早已等候在那,連萬瓊仙宗的付雲忠、雪紅楓也都在。
“蘇道友,請上座!”
墨殘秋等人笑著將蘇奕迎到了早已備好的坐席上。
而後,眾人這才一一落座。
付雲忠第一個起身敬酒,神色慚愧道:“昨夜時候,付某眼拙,多有冒犯,今日特意前來,向道友請罪!還望道友海涵。”
蘇奕微微頷首,“不知者不怪,坐。”
“多謝!”
付雲忠抱拳見禮,這才落座
。
昨夜,他已虛心向墨殘秋請教,雖未曾問出蘇奕的來歷,卻也知道了一些和蘇奕有關的秘辛。
諸如曾勘破太荒九碑之秘,也曾被赤龍道君奉為座上賓!
這一切,讓付雲忠震驚之餘,也不由暗自慶幸昨晚沒有擅自動手,否則,後果著實不堪設想。
很快,其他老怪物陸續跟蘇奕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