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這丫頭在某些方面就是遲鈍,既然喜歡人家了,那還不得抓緊時間,抓住機會,此時不獻殷勤,更待何時?
大梅靦腆的笑了笑,接過包子,追著王喜去了。
小六收工之後,就在蹲在廚房門口,看見到他們都拿著包子走了,他無比的鬱悶,“木香姐,那我的呢,你該不會想反悔吧!”
木香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指了指大桌上,一個用抹布包好竹扁,“我是那說話不算數的人嗎?看在你家主子送我不少麵粉的份上,給你的是最多的,記著,回去之後記得先拿去問過你家少爺,我想他肯定是不會吃的,不過話得說到,懂了沒?”說白了,就是客套話。他吃不吃是他的事,我問不問,那是我的事。我問過了,以後他就不能再說壞話。
小六嘴角直抽抽,心想:你這表面工作,做的比我還好。可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裡腹誹兩句,在木香面前,卻也是不敢說的。這一點倒是挺奇怪。要說木香的身份,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鄉下野丫頭,身上穿的衣服都帶著補丁,也沒念過私塾,年紀也不大。可正是這樣的一個人,當她站在自己面前時,小六忍不住就要低下頭,不是心虛,是為她的氣質折服。
木香給小六準備的竹扁,裡頭裝了有二十個包子,算算也應該夠了。唐墨跟赫連晟那樣身份的人,肯定看都不會看一眼,到最後,這包子還不是得落到小六肚子裡。至於她為啥要裝二十個,自然是不想讓福壽樓的人說自己小氣。今兒小六送這些東西來,福壽樓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拿了東西,天都快黑了,小六不敢耽誤,一手抓著個包子塞進嘴裡,以填飽肚子,一手揮動馬鞭,趕著馬車往回走了。
回到臨仙鎮時,天都黑了。
晚上也是福壽樓最熱鬧的時候,客人穿梭而過,絡繹不絕,樓下大廳,幾乎都坐滿了,有結賬離開的,也有三五成群,進門吃飯的。
福壽樓的二樓,相對來說就比較清靜了。
不管樓下再忙再亂,樓上最豪華的雅間,依然寂靜一片。
唐墨在福壽樓有自己的私人住處,在二樓最僻靜的拐角處,與後面一處清雅的小院連線,裡頭別有洞天,普通人是看不出什麼的。
小六回了酒樓,也不敢怠慢,立刻捧著竹扁,往小院來了。竹扁被包的很好,沒有透風,到現在還是熱乎的。小六在路上忍不住偷吃了兩個,反正他家少爺也不會沾這種東西,吃了就吃了,等回稟的少爺,這些包子,還不都是他的。
小六進來時,唐墨跟赫連晟正在下棋,而且是走到生死關頭,一方強勢進攻,後防卻也滴水不漏,叫人無懈可擊。一方嚴密死守,不給對方一分可乘之機。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但深諳棋道的人,隱約都能看出,死守的那一方,其實正在陷入敵人圈套之中。
唐墨臉上端著明朗的笑意,兩指間夾著一枚白子,雖在笑,可眼底的懊惱之色,卻暴露了他此刻的處境,有道是,絕處無生路,回首亦是死。
赫連晟身材高大,眉宇間英氣逼人,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貴族氣息,他在戰場上沾染的殺氣太重,即使不說話,單單一個眼神也足以嚇得人腿軟。
小六站在門口,本來有好多話要說的,可一瞧見這兩位的表情,話就梗在喉嚨間,怎麼也吐不出來。只好退到外面,想著等他們下完棋再進來,而且這包子也有些涼了,他得去熱一熱。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鬧明白,他家少爺看上去是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而這位赫連公子,那可是南晉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戰場上殺人如捏死一隻螞蟻,聽說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不勝數。這兩人不管從性子還是外貌,咋看都不像一路的。可現在,卻偏偏坐在一起對弈,能不怪嗎?
一字落定,唐墨的嚴防死守,終究沒能抵住赫連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