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孤青神色木然,一語不發。
可聽到烏桓水君此話,蘇奕卻挑了挑眉,心中微震,竹孤青這是代替文靈雪先死的?
想到這,蘇奕對身邊的寧姒嫿道:“你來解決那個烏桓,我想個辦法,把此地抹平了。”
“抹平?!”
陶青山和藤永倒吸涼氣,驚出一身冷汗。
哪會不清楚,遠處道場中央被擒下的白髮女子,就是身邊這位仙師要找的人?
“烏桓這老鬼要完了!”
陶青山和藤永對視一眼。
“好。”
寧姒嫿點了點頭,長身而起,聲音清冷道:“烏桓,給你一個機會,放了她,我給你一個痛快。”
她話語悅耳,卻有一絲莫測的威嚴蘊積在聲音中,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鬼物妖物耳中。
那聲音明明不大,卻壓蓋道場中所有的聲響,讓得氣氛隨之變得寂靜起來。
場中諸多目光都是齊齊看過來,帶著錯愕和疑惑。
就見寧姒嫿神色平淡,清眸盯著烏桓水君,“我勸你最好莫要被怒火衝昏頭腦,慎重決斷。”
此時,原本神色木然的竹孤青,渾身一震,空洞的眼神中,也是迸發出一抹異彩,認出了寧姒嫿的身份,不由激動起來。
烏桓水君眉頭微皺,內心有些驚疑。
他目光如冷電般掃視全場,沉聲道:“誰認得這大言不慚的女人是誰?”
他打算試探一下寧姒嫿的底細。
“我知道,她是跟著陶山君一起來的!”
蛤十三大聲叫道,“水君,我嚴重懷疑,陶山君此來根本就沒安好心!”
“不錯,老夫也可以證明此事。”
黃鼠狼老翁也發聲了,看向陶青山的眸子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陶青山長身而起,神色莊肅,沉聲道:“烏桓老鬼,別說我陶青山沒有提醒,你最好現在就放了那女子,否則,今日這九曲城,都將被徹底抹去!”
頓時,原本寂靜的氣氛,頓時被這番話引爆,全場譁然。
一些鬼物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這陶青山怕不是瘋了吧?”
“把九曲城抹去?就是陸地神仙來了,也都辦不到!”
“不對,太蹊蹺了,陶山君不像這般愚蠢自大的人啊,難道他這是故意在挑釁,試圖破壞這次獻祭?”
……這時候,烏桓水君也似被逗樂了,怒極而笑道:
“烏某邀請你陶山君來參加盛會,你卻叫囂著要毀掉烏某的九曲城,行啊,你去毀一個試試,讓大傢伙開開眼?”
一陣鬨笑響徹全場,一些鬼物笑得頭都快掉了。
陶青山眉頭皺起。
而此時,蘇奕一陣搖頭道:“廢話這麼多有什麼用?動手吧。”
寧姒嫿點了點頭,邁步朝道場中央行去。
她身影嬌小,一襲素色雲紋長裙,眉眼清稚,看起來就如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
可當觸碰到她那淡漠清冷的目光時,烏桓水君心中卻莫名地湧起一絲壓抑,不禁有些驚疑。
“臭女人,給臉不要臉了?滾回去!”
那宮裝夫人噌地起身,擋在了寧姒嫿前路,抬手就朝寧姒嫿脖頸抓去,要把她拎起來,丟回原地。
可她右臂尚在半途,就被一隻纖細修長的玉手牢牢抓住。
“死不足惜。”
寧姒嫿輕語。
宮裝夫人眼前一黑,身影就如遭受到可怖的壓迫,驟然扭曲塌陷,體內更產生一陣破碎爆鳴之音。
在一眾駭然目光注視下,宮裝夫人就像一個被擠壓到極致的皮球似的,轟的一聲炸開,化作漫天煞氣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