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男子之前談笑自若,藐視眾人,盡顯高高在上的姿態。
可此時,他卻被打得鼻青臉腫,皮開肉綻,癱瘓如泥,跪坐在那,模樣慘不忍睹。
這反差實在太大了。
“我還以為他多厲害,原來只不過是花架子……”
儒袍老者喃喃。
夜落認真糾正道:“那是因為他遇到了我師尊,才會顯得這般不堪,換做是我們……可就不一樣了。”
儒袍老者怔了一下,深以為然。
藍衫男子那玄幽境初期修為雖然談不上什麼,可他掌握的大道法則力量,卻堪稱禁忌,恐怖無邊!
“不止九天閣的天祈法則被剋制,連星河神教的星寂法則也都被剋制,怪不得掌教至尊在過往歲月中,一直在尋找蘇玄鈞所掌握的這等力量,果然太過匪夷所思了……”
冥王內心翻騰。
她很難平靜,因為這個發現太過驚世駭俗!
“我只是一個奉命駐守於此的小角色,殺了我,對你們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藍衫男子跪坐在那,聲音沙啞開口,“相反,若我死了,必會被我派長輩第一時間知曉,後果難以預測。”
蘇奕道:“威脅?”
藍衫男子苦澀嘆息道:“不,只是求饒之舉罷了。”
此刻的他,一身氣焰皆無,落魄悽慘,身上傷勢嚴重無比,軀殼都快崩碎。
“先告訴我,老公雞在哪裡。”
蘇奕俯瞰著藍衫男子。
他一手握著擂仙槌,一手負背,氣息超然。
可在藍衫男子眼中,眼前這青袍少年無疑太過可怕。
“他就在東邊側殿內。”
藍衫男子顫抖著唇,聲音從齒縫擠出,帶著惶恐、羞憤和頹然。
蘇奕抬眼望去,這閻羅殿兩側,各有一座側殿大門。
“你們在大殿外等著。”
蘇奕目光看向夜落等人,叮囑了一聲,就抬手拎起藍衫男子,“你跟我一起去。”
東邊側殿的大門緊閉。
隨著蘇奕推門,側殿內的景象也是映入眼中。
就見這座大殿內空曠幽暗,地上堆積著許多雪白枯骨。
而在大殿盡頭,則矗立著一排青銅刑架。
每一座青銅刑架,皆有三丈高,其上鐫刻著神秘的禁陣道紋。
蘇奕一眼就看到,一隻花花綠綠的公雞被禁錮在其中一座青銅刑架上,身上翎羽殘破染血,一對翅膀都被人砍掉。
公雞聳拉著頭顱,奄奄一息。
當聽到推門聲,公雞似受到刺激般,猛地昂其頭顱,破口大罵:“操你¥……”
一大串不帶重複的髒話傾瀉而出。
旋即,公雞瞪大眼睛,叫道:“咦!!”
它猛地看清楚,那之前曾視它為食物的藍衫男子,此刻卻如一條死狗般,被拎在一個青袍少年手中,不禁愕然。
“都被虐成這樣,你這老公雞的嘴巴還是這麼不饒人。”
蘇奕感慨出聲。
老公雞沒死!
這讓他總算徹底鬆口氣。
“你……你是?”
老公雞驚疑。
蘇奕調侃道:“當年,你可叫著祖宗求我收下那一艘不溺舟的,怎地現在連祖宗都不認了?”
當年,他初次和老公雞相識的時候,曾進行過一場論道,老公雞氣焰張狂地叫囂著誰輸了就叫對方祖宗。
“叫你祖宗?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傢伙才不過十八歲……”
老公雞嗤地譏笑出聲。
可旋即,他似意識到什麼,猛地怪叫起來,“不會吧,不會吧,你你你……你是蘇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