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盈斜身向著船頭一指,說道:“沿江而下,鄂州,百草莊!”
李文軒一聽是鄂州,想到只要沿江而下,只需兩三日的路程便可見著那封萬金,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歡喜難耐,在大腿上重重一拍,向嶽盈說道:“盈盈,我真實服了你了,我原本以為你這小船隻是為了在半路上追著我尋開心,哪裡知道你早早就在暗中為我打點一切,我……我可怎麼謝你?”
嶽盈也是十分歡喜,但她不像李文軒那般,一高興就立馬忍不住要說出來,只是朱唇微動,小聲說道:“虧你還知道這些,不求你謝我,只盼你日後不要氣我就是了。”
兩人在船上並肩而坐,任憑小船隨江水而去,十分自在,不過李文軒卻忍不住在暗暗的猜測著嶽盈的身份。
嶽盈既然沒有對李文軒明言自己的身世,李文軒本來也就不打算問了,可奈何嶽盈實在是聰明的緊,叫李文軒是越發的好奇,實在是忍不住。於是將過往的事情一一在腦海中回想,可是李文軒與嶽盈相交以來,嶽盈從未向李文軒提及自己有什麼朋友,親戚,卻是叫李文軒無端下手,想了好大一會,也只是想起在紹興的時候,見過那位叫牛皋的將軍,這牛將軍與嶽盈是認得的,並且好似對嶽盈還極其關心,李文軒大約尋思著嶽盈若非將門之後,便也是與那牛將軍有些親戚關係。
嶽盈看李文軒一個人愣呵呵的,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出神,便在李文軒肩頭輕彈了一下,說道:“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呆?”
李文軒自然不能說我是在猜測你的身世,那就是往槍口上撞,嶽盈一定會發怒,於是說道:“我在想品劍山莊的事情呢。”
嶽盈笑道:“你別太牽掛於心了,要知道好人終究好報,惡人終究有惡報,你這人雖說……有時候叫人蠻氣惱的,但還湊合算是個好人吧,想來老天爺也不會太欺負你的。”
李文軒望了她一眼,說道:“是啊,是好人壞人,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天爺現在待我就已經很好了。”
嶽盈何其聰慧,自然明白李文軒這話中的意思,嬌笑了一聲,便將話題一錯開,又道:“我問你一個事情,你可得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李文軒說道:“你問我話,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嶽盈見他要耍貧嘴,便故意板起了臉,問道:“那好,我問你,如果將來有人叫你執掌品劍山莊,你作何打算?”
“啊?”李文軒長大了嘴巴,萬萬沒想到嶽盈居然問的是這個事情,想當初在莆田寺,李文軒即將離開的時候,子明方丈曾向李文軒說過,他將來執掌品劍山莊也是尤未可知,今日嶽盈再說,李文軒自然是十分意外,不曉得他們為何都說出來這番話。
李文軒心中對品劍山莊的感情極其特殊,因為他雖生在廬州渡那麼一個小地方,可追根溯源,卻是品劍山莊的人,而父親受陸老莊主恩澤深厚,母親又是陸老莊主掌上明珠,他們二人私奔出走,卻是十分對不起品劍山莊。
所以李文軒對品劍山莊的情感,是三分喜愛,三分慚愧還有三分想念,最後再加上一分的害怕與不安。
李文軒所想,不過就是品劍山莊能安安穩穩的在江湖中走下去,不求名動江湖,但求一個安穩,於此便足矣,至於自己是否貪圖這份家業,實則是半點都沒想過,既然嶽盈問起,李文軒便也如實相告了,說道:“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呢,我雖說與品劍山莊淵源很深,但自我父母離開那裡,我們一家人都欠了品劍山莊的一份恩情,我只求能有機會做些事情報答它,卻萬萬不敢有心思佔有它,你應當懂我的。”
嶽盈見李文軒如此一說,頓時就是喜上眉梢,十分的歡喜。
李文軒又道:“況且,我志向也不在此,你還記得你我當時初見之時嗎?我那時候就告訴你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