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清楚了,七日不滿,吳牛沒辦法控制這些陰兵,所以那日他才被逼無奈把玉虎符給了自己。
昨日,陰兵方從竹節裡釋放,當時因為生氣死氣暴走,他們是失控的,所以玉虎符無用,而他們也不是聽了吳牛的才要殺他們,不過是嗜血的本能罷了。
一切都不過是巧合。
林泓還有一點不清楚:「如此說來,風水被破壞就沒有七日一說了,為何你昨日不清醒,今日又說清醒了要效忠於我?」
「沒有這個風水,我們完全清醒的時間是不能確定的,沉睡了太多年了……當時你身邊那位太強大了,煞氣席捲,暴力喚醒了我們的神智。」戴旭晨似乎有點後怕。
昨日萬古川攪碎陰兵,喚醒了陰兵的神智,讓陰兵在今日完完全全甦醒,聽命於玉虎符。
「所以,從昨日開始,你就在幫我們?」林泓明白過來,魚天亦說對了,戴旭晨在幫他們。
「是。」戴旭晨解釋,「但並非是完全的,只是隱隱覺得我該幫助您。今日甦醒,特來表明衷心。」
林泓懂了。
如果七日風水成了,陰兵這時便不再受懷柔王玉虎符影響,完全效忠於吳爹的血親吳牛。
風水不成,陰兵被釋放,需要等他們清醒過來,而這個暴力讓他們清醒的力量來自於萬古川。他們此時只會聽從持有玉虎符之人的號令。
林泓在想,當皇帝的吳牛和山野的吳牛——這兩個時間線似乎是同時進行的,但是它們其實又是首尾銜環的事:吳牛謀反做皇帝,皇帝發現有人要謀反。
吳牛當了皇帝,說明陰兵歸順,可自己拿走了山野吳牛——也就是當皇帝之前的吳牛的玉虎符,本該已經歸順皇帝吳牛的戴旭晨現在又倒戈到自己這邊來了。
——所以兩件事在時間上也有部分的順序關係。
林泓問戴旭晨,「吳牛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是他把棺材埋下來的。」戴旭晨道。
他只能從陰兵的角度看到故事的一角。
林泓換了個問題,「林紅你認識嗎?」
戴旭晨輕輕搖頭。
陰兵不認識林紅?
那林紅是何存在?
他似乎是這臺戲的策劃者,他指點了吳牛,佈下風水局,釋放千年前的陰兵,卻並未在陰兵面前現身。
他在背後提線,舞著人偶。
可那日他又在永歲山做甚?他有何居心?在密謀著什麼?他為何要留下另一個虎符?
說到另一個玉虎符——
「懷柔王陰陽相生的兩塊玉虎符都可以號令陰兵嗎?」林泓問。
「是的。」
如果是這樣,那萬一林紅拿著他那枚玉虎符讓陰兵再次倒戈怎麼辦?
林泓問道:「如果兩個人的號令有衝突,你們當如何?」
戴旭晨答:「臣服於力量。」
這……有些玄。
「如何判別?」林泓問。
戴旭晨如是道:「陰兵們會知曉的,吾王。」
這說了等於沒說。
現在摸不清林紅底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泓有一件事還是很好奇:「所以你一開始知道我並非皇帝要找的林紅嗎?」
戴旭晨搖頭,「一開始並不知。」
「當時皇帝只說『形貌昳麗,天人之姿,一見便知』,那我自然一見便知。」戴旭晨補充道。
「……可你那日也看到林紅了。」林泓道。
真林紅看上去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吧。
「可在下那日就算見了真林紅,依舊覺得他風采不如您,您……」戴旭晨的話音戛然而止,有些忌憚地看向了林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