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瘦了很多。”

“我沒瘦，這是你的錯覺。”

吃完後，晚煙放下筷子，雙手疊放置於胸前，正了正臉色：“有些事我們必須談一談了，對麼？”

終於提出來了。程池摸著額角，喉間發出一聲“嗯。”

“首先，你瞞騙了我你結過婚並且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她說道，“我的態度是，不會原諒你的行為，也不會接受你那個三歲的兒子。除非，我和你不生孩子。因為我沒權利替我的孩子做決定是否接受與別人共享父愛。”

或許，我對你的愛可以抵消這一切。但，我需要時間。

也許是一生。

程池低下頭，一臉嚴肅。晚煙擺明了自己態度，不接受，不合作。而他最不願意為難她，做一切讓她痛苦的事。

他說：“我知道了。你不給你自己留餘地，同樣，也沒給我留餘地。”

說出那麼決絕的話，她難道不心痛麼？只是晚煙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了。也找不到他們愛情的出路了。

就像找不到時間的起點，空間的邊界。回首看，也早已找不到他們愛情的起點了。至於結束……

晚煙想，終有一天會消失在某處的。

***

“姐，別澆了，這盆花再澆就要被淹死啦！”衛祺接過水壺放在窗臺上，“你……怎麼哭了？”衛祺看她眼眶紅紅的，溼溼潤潤的。

晚煙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失戀唄。”她把這幾個字咬地清晰慢頓。

“哦，”衛祺撓撓頭，“我不懂安慰人誒。”

晚煙看了她一眼：“傻瓜，安慰什麼。”

公司裡女性員工居多，盆栽也擺了很多。也是為了員工在閒暇時，侍弄花草，轉換一下心情。

澆完了矮牽牛，晚煙把目光放在旁邊的月季上。“對了，你和楊東平相處得如何了，到哪個地步了？”

“談婚論嫁了。”

“挺不錯的。所以啊，你姐以前叫你和他試試看，其實還是不錯的。年輕時多嘗試沒什麼不好。”

“那你為什麼不多嘗試呢？”

晚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想。”她拿起小鏟子撅了撅土，將月季掉落的葉子埋進土裡。

“我倒覺得你完全可以再愛上其他人啊，生活嘛，沒什麼不可能發生的。”

“小丫頭片子感悟還挺深。”

趁著爸媽來C市看望家人，晚煙想把婚禮取消的事和大家交待一下。聽她闡述完，林父林母，哥哥和嫂子全都沉默了。

最先爆發的是林母。她坐在沙發上，幾乎要跳起來，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你給我再說一遍！誰？誰結婚了？程池結婚了？”林母又驚愕又憤怒，“居然還有個孩子？這像話麼？！”

晚煙低頭沉默，十分乖順。可是這種乖順，卻讓人看了心疼。

林母怒不可遏：“林晚煙啊！你這是氣死我啊你！”林母是真的被氣到了，一時有點頭昏，徐希言見狀扶住婆婆讓她坐下來，給她拍背，安撫激動的情緒。

林父緊緊皺著眉，表情凝重，他的聲音蒼勁渾厚：“程池呢？叫他來，我要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女兒。”

“不要叫他來賠罪了。散了都散了，去追究這些做什麼。”

“你啊你！”林母狠狠地戳她的肩窩，“從小到大乖得不得了，唯獨對感情的事，處理的一塌糊塗！你讓那些親戚怎麼看我們家？你讓大家看我們笑話啊！”

“知道這是第幾回了麼？這是第二回了啊閨女！”

“媽，”晚煙哽咽道：“第一次不是他的錯，你忘了麼。是我的原因。是我既無知又幼稚，為了可笑的尊嚴和所謂的成全，不要愛情。那時候都分手了，他也去美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