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之外,陽光正好,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白夢粱一踏出院門,目光便被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吸引住了。那輛車靜靜地停在路邊,車窗降下了一半,透過半開的窗戶,能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閉目靠在座椅上,似乎是睡著了。
白夢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看似小憩的男人忽然毫無預兆地轉過頭來,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看了過來,彷彿能夠直直地洞察人心。
白夢粱猝不及防對上那人冷冽凌厲的視線,心中一緊,果斷回頭。
李曜還在後面跟趙棨臨商量些什麼,就覺得衣服一緊,低頭一看,衣襬上攥了一隻小爪子。
“嗯?怎麼了……”李曜抬頭,突然卡殼,“哥?你怎麼來了?”
“爸媽讓我來的。”李鋒淡淡道。
李曜垂眸,忽然想起早上在醫院陪白夢粱在醫院時碰到過一個跟家裡有些交情的阿姨,當時忙著去檢查,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大概就是那人告訴了他爸媽,爸媽怕不是以為他又跟人打架了,昨天他和白夢粱上學去了,爸媽便去了外市朋友那邊小住,這會兒聽見訊息想要趕回來也是鞭長莫及,就讓他哥過來看看。
想通其中關節,李曜眉峰幾不可察地微蹙,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握住白夢粱抓著自己衣襬的手,安撫道:“別怕,是我哥,我爸媽跟你提過的,上次他回家時你還沒醒,沒見到。”
“鋒哥。”宋安和趙棨臨也看見了李鋒,宋安頭皮一緊,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最近他們幾個乾的事,自問沒什麼要被教訓的,覺得今天可以挺直腰板、理直氣壯了。
李鋒在車上時就已經打電話給醫院這邊問過了情況,知道是李曜帶回家的那個白家小孩暈倒了,這會掃了一眼幾人,手上提著藥,但情緒平穩,一看便知沒什麼大事,玻璃緩緩升了上去,“上車。”
車上,因為李鋒的存在,連宋安這個最鬧騰的都乖覺地閉了嘴,一時間格外安靜。
白夢粱和李曜坐在最後一排,李曜倚著座椅,微微偏頭看向窗外,一隻手臂隨意地搭在車窗處,極為優越的側臉線條,鼻樑挺直,不言不笑時,那鋒利深邃的輪廓顯得有些冷峻。
白夢粱轉頭看了一眼,過一會,又看一眼。
李曜深沉了半晌突然破功,低笑一聲,在白夢粱又看過來時倏然也轉頭看了回去,輕輕戲謔挑眉,無聲用口型道:“抓——住——你——了。”
“好看麼?”李曜一手撐著頭,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被抓包的白夢粱不羞不惱,認真地點頭,小聲地應了,伸指輕輕戳了戳李曜眉心:“哥哥不開心。”
“這麼明顯嗎?”李曜扯了扯唇角,半晌,散漫道:“你知道,人有些時候,總是會有點……犯賤。”
白夢粱有些莫名,他能隱隱感受到面前人的情緒,卻不明白緣由。
可不等他多想,頰邊的軟肉就被揉捏了兩下,而後是被撓了撓下巴,緊接著腰間的癢癢肉也失守,白夢粱左支右絀躲不開只好挪挪蹭蹭地窩到角落裡,被鬧得溼漉漉的一雙貓兒眼裡滿是控訴。
李曜再次伸手時——
“啪。”
無處可逃的小朋友終於奮起反抗,抬手給了那隻作惡的手一下,然後再度縮回去,警惕地睜大了眼睛。
李曜垂眸看了眼連個紅印子都沒有的手背,勾唇:“舒服了。”
坐過去給一臉懵的小孩順了順毛,李曜笑得帶了些惡劣的痞味兒:“你看,這就叫犯賤。”
白夢粱眼睛眨了眨,怎麼……會有人還:()我若為星君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