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細細評了半晌脈象,柴老收了手,一言難盡,“你們白家,終於破產了?鬧饑荒了?”
“噗——”剛自來熟地倒了杯茶喝的宋安噴了一地,被趙棨臨嫌棄地瞥了一眼,丟了一包紙巾過去。
李曜冷笑,“可不是麼,我正尋思抽空買上一麻袋破碗送到白家去,一人發上一個,連口飯都吃不上,集體出來討飯得了。”
“你小子,可讓你爹省點心吧,別哪天真給天捅個窟窿。”
柴老抄起書,給了李曜當頭一拍,別人這麼說可能是逞一時嘴快,可這小子這麼說,那說不定要做個更大的出來。
“呀——哥哥!”一直安安靜靜的白夢粱突然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伸指摸了摸李曜額頭上被拍的那一處微紅的印子。
白夢粱轉頭看向“施暴者”,烏黑的眸子睜得圓溜溜的,“不要打哥哥。”
一隻小奶貓怯生生地擋在人前,炸開了全身的毛毛,發出惡龍咆哮。
微涼的手指輕撫過額頭,那雙漂亮眸子裡滿溢的擔心和勇敢瞬間讓李曜心軟得不行。
連柴老也愣了一下而後笑了,忍不住摸摸面前的小腦袋,“好孩子,還知道給那臭小子出頭呢。”
李曜一手環住白夢粱的腰,俯身靠過去裝模作樣,“柴爺爺您可輕點打,傷著我,我家小朋友要發脾氣的,兇著呢。”
趙棨臨嘴角抽了抽,簡直沒眼看。一旁宋安還在拿胳膊肘拐他,“哎,你說,我現在讓我爸媽再給我生個弟弟還來得及嗎?”
趙棨臨拍開那條胳膊,“按照你家的基因,你的弟弟妹妹性格像小白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像你姐的可能性比較大。”
宋安一張臉頓時苦得像吃了黃連。
李曜鬧歸鬧,還是惦記著正事,逗了白夢粱幾句解釋清楚只是在鬧著玩,便問柴老剛剛診脈的結果如何。
柴老拆開他們從醫院開的那一兜子藥,挨個藥盒翻著看了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你們按照開的藥吃上幾個月,缺什麼補什麼,仗著年紀小恢復能力強,應也沒什麼大礙,只不過自小傷了元氣,身子骨總歸要比常人差一些,恐會多愁多病。”
“那……可有根治的辦法?”李曜道。
柴老看著他道:“一分治,九分靠養,這調養才是要下大工夫的。”
“柴爺爺,您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李曜一聽這話便知是有戲,“我家裡前幾個月拍了棵老參回來……”
柴老擺手,“虛不受補,過猶不及。先固本培元,調和臟腑,慢慢將身體各處捋順了,才能益氣、養精、補血,不可心急,不可半途而廢。”
柴老打量了白夢粱一番,“小傢伙應該在上學?學業可緊張?”
白夢粱嗯了一聲,“不緊張。”
“柴爺爺這點你放心,”宋安拍了一把李曜,“我們小白可一點不比曜哥慫,倆人坐個同桌,一個打遊戲一個睡覺,他倆要是哪天能緊張學習了,那我都能考b大!”
聽著這豪言壯語,趙棨臨神色莫名,和李曜默默對視了一眼。
老爺子也樂了,直道人不可貌相,那麼乖一小孩都能讓他們幾個帶歪。
“小棨臨,去取紙筆去。”
柴老又問了不少白夢粱的情況,叫趙棨臨取了紙筆來寫了個方子,“按這個方子抓藥,一日一副,一副煎兩次,早晚空腹服下,你們前頭拿的藥,先吃上兩週,兩週之後停掉。”
緊接著換了張紙,柴老拿筆桿子點了點李曜,“先前我就同你父親說過,你家裡吃得不行,要請個懂養生保健的廚子,最近又見了他一回,瞧他面色,怕是根本沒請人吧?”
李曜無奈一笑,“是,真給您老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