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公子啊,怕是沒空……
要不是他名義上是張家的奴僕,他今兒早上,應該是在抓豬……啊不,是在抓賣豬的陸家人的現場。
這樣的場面,公子沒讓他去。
他到底不是陸家人,像陸家這樣家醜的事情,還是陸家人自己解決合適。
如今都日上三竿了,事情,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吧。
這是家醜,是族醜,不可外揚。
一晚沒睡的陸懷熙,有些累。
陸家宗祠裡,陸承關和陸承高被綁著,旁邊是一頭奄奄一息的豬。這頭胖乎乎的豬,昨日已經“英年早逝”了。
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這頭豬現在看起來,的確病怏怏的。
陸懷熙猜測,大概是餓的。
陸山風早就著人去請陸山野了,都快一個時辰了,陸山野遲遲不到。
宗祠裡,只有十位族老,以陸懷銘、陸懷熙,以及陸懷意。
這件事非同小可,陸山風暫時還是按壓著,不想在族裡掀起軒然大波。將豬場裡的豬拿去偷賣,所得的錢中飽私囊,若這事被族人省得了,陸承關和陸承高怕是直接被族人給打死。
陸山野遲遲沒來,族老陸山稜沉不住氣了:“依我看,偷豬賣這麼大的事情,陸山野定然也省得。還等他作甚,直接將如今豬場的人通通給驅趕出來,換一批新的人去養豬不就得了?”
他話音才落,守在外面的人大聲通傳:“山野叔公到!”
陸山野大步走進來,滿頭大汗,略有些破爛的衣服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他一邊將衣袖擼起,一邊大聲道:“抱歉,山風哥,方才豬場裡的母豬正下著小豬,情況有些兇險,我怕其他人弄不好,是以便親自上陣,將所有的小豬都安全接生了!山風哥,我可是誤了事兒?誒,這是怎麼回事,承關和承高怎地在這裡?還被綁起來了?這頭豬是怎麼回事?”
從他進來,陸懷熙就一直看著他。
不得不說,山野叔公是真能遮掩。
山野叔公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匆忙,到如今的迷惑不解,表現得都十分的恰到好處。
他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陸山野,陸承關和陸承高,將豬場裡的豬偷去賣,你敢說你不知情!”陸山風厲聲道。
陸山野臉上的表情立即轉變得十分震驚,連說話的聲音都失真了:“你說的,可是真的?!陸承關,陸承高,你們可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你們,你們,誒!誒!我,我管教無方,愧對列祖列宗,愧對所有陸家的人啊!”
他喘著氣,像是要跪下來,陸山風皺眉,正要說話,忽然見陸山野渾身一顫,竟是癱在了地上。
陸懷意叫起來:“不好了,山野叔公暈倒了!”
陸承關忽然叫起來:“山風叔,都是我不好,這頭豬本來就是病得快死了,我與承高這才想著,將豬給抬出去,看能不能買上一些錢!誰知道這豬抬出去,它,它,它竟然又活了過來!”
陸承高也叫道:“不,不,是我的錯,都是我慫恿承關哥抬豬出去賣的,我就想著,這豬橫豎都要病死了,不如抬出去賣錢……”
“不,不,都是我不好!”
“住口!”陸山風被吵得耳朵都快聾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陸山野,無可奈何道:“先請醫工來吧!”
雖說他很生氣豬場偷偷賣豬的事情,但陸山野都暈倒了,倘若陸山野真的不知情呢?若是他置之不理,陸山野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會有更大的麻煩。畢竟陸山野兢兢業業養豬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有人吵吵嚷嚷的去請醫工了。
陸山風一陣頭疼,也覺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起來。他忽然羨慕起昏迷不醒的陸承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