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恕小的不敢在您跟前提起。羅家的管事還跟酒樓的掌櫃與小二說過話,請他們不要將事情宣揚出去,聽那掌櫃與小二的語氣,也都說是二管事得罪了王府的人。至於詳情,小的就不知道了。後來幾日,因二管事病了在家,身邊無人使喚,只拿一錢銀子,僱小的打雜,小的也沒有二話。小的句句是實,請顧大太太明辯”
這個人幾句話就把當日的情形說了個清楚,雖然沒一句話明說二管事的錯,卻句句都在證明是他錯了,還順便反駁了他方才說自己喝醉了人事不醒的辯解。他的語氣十分鎮定,遣詞用句,也帶了幾分文氣,雖然是販夫走卒的身份,但卻讓人聽不出有一點自卑的意思。
文怡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不該只是一個尋常車伕。
文安似乎也有所覺:“我聽你說話的語氣,似乎讀過書?”
“回少爺話,小的小時候讀過兩三年書塾,只是家裡窮,實在付不起先生的束脩,便輟學回家務農去了。”
他把話說得這樣明白,蔣氏哪裡還能聽得進二管事的話?哪怕二管事直說自己不曾罵過人家老虔婆,也不肯信了:“人人都說你做了,你還睜眼說瞎話?你沒說,別人為何要說是你說的?分明是你犯了錯還妄想欺瞞主子,逃脫責罰我要是不罰你,也沒臉去見羅家人”說罷便吩咐兒子:“叫幾個有力氣的家丁來,捆了他去,給我狠狠地打”
她這“打”字說得極大聲,踏雪離門遠些,也聽見了,立時哭了出來。二管事也在喊饒命:“小的冤枉真是那羅家管事說的不是小的說的呀他分明是在故意損害小姐名聲,卻在人前裝好人,小的不服小的願意跟王府的嬤嬤對質”
文怡眯了眯眼,當機立斷,推門進去:“大伯母”
蔣氏、文慧與文安見他進來,都十分意外。文慧鐵青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怒色:“你怎麼在外頭?”
文怡沒好氣地對她道:“這裡鬧得這樣大,下人都圍在外頭看熱鬧呢若不是我把人趕走了,還不知有多少人聽了不該聽的去姐姐這也要怪我麼?”
文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撇開了頭。蔣氏卻恍然大悟,狠狠地瞪了跪在門外的踏雪一眼:“多虧了侄女兒了,都怪大伯母,一時氣惱,便疏忽了別的。”
文怡趁勢勸她:“大伯母,這裡畢竟是羅家的船,您在這裡處置下人,似乎不大合適吧?”
蔣氏惱恨地瞪向二管事:“難道要我饒了他不成?”文慧也道:“九妹妹,這事兒你別管,若不罰他,我無論如何也吞不下這口氣”
文怡嘆道:“他固然是犯了錯,但眼下時機太過敏感了,他在你們家裡又不是什麼小人物,果真從重處置了,總會有風聲洩露出去。到時候對六姐姐的名聲更不利不如尋個偏僻些的莊子,遠遠地打發了,待風平浪靜後,再處置不遲。”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此人一味將罪過推到羅家人身上,文怡也看不過去,但若是任由長房的人打殺了他,她看在踏雪的份上,又有些於心不忍,更不願意羅家的船被他所汙。
而且,她隱隱有一種感覺,既然那位羅家的管事就是談十,那麼這二管事話裡所提的,關於文慧與世子的閒話出自談十之口,未必就是假的。談十受羅明敏之命前來,安排了所有的事,卻從未出現在顧家人面前,連名字也沒提起,莫非有什麼緣故?若這緋聞真是他在背後推動,那肯定跟羅明敏脫不了干係,也許還有柳東行的一份,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就為了這個原因,她也要把這場風波壓下去,省得長房的人發現端倪,順藤摸瓜。
想到這裡,她便對蔣氏道:“大伯母,侄女兒有話說,請您暫且摒退左右,這位二管事,就讓親信之人看守,別讓他胡亂說話。”又轉向那二管事:“你犯了這樣的大錯,還想攀扯別人不成?這是羅家的船,你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