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地起身道:“子安回來了?他人呢?”說話時;蕭子安已經大踏步地衝進了屋,見了柳氏,眼淚立刻就飆了出來,撲倒她面前跪地磕了三個頭,再抬頭,已是淚流滿面;“娘——”
“我的兒啊——”柳氏雖說身邊兒女俱全,但對這個四歲時就被送去老宅的幼子最為牽掛,這些年來每每一想到那孩子獨自一人留在鄉下便情不自禁地淚如雨下,與蕭大老爺說了不曉得多少回了想要將他接回京,偏蕭大老爺卻怎麼也不鬆口,沒想到,他居然忽然回來了。
母子倆喜不自勝地抱頭痛哭了一場,屋裡的下人見狀也都忍不住悄悄拭淚,又低聲勸了一陣,柳氏這才擦乾了眼淚,拉著蕭子安在靠窗的羅漢椅上坐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陣,才哽咽道:“我的么兒一晃就這麼大了,瞧瞧,比孃親還要高呢。”
蕭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小聲道:“孩兒可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得長高。對了,大哥和姐姐呢,他們不在?”
“你姐姐身體不好,在家裡歇著,子桐在國子監讀書,要過幾日才回來。”柳氏拍了拍蕭子安的臉,只覺得怎麼看都不夠,又問:“你回來怎麼也不給家裡來封信,突然就來了,孃親真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蕭子安笑嘻嘻地回道:“祖父之前也沒跟孩兒說,到翎叔他們要走的時候才突然讓孩兒也跟著。孩兒自己都嚇一跳,娘您可不知道,我們在路上遇著真龍顯靈了……”
“真的呀!”柳氏只當蕭子安在說笑,一點也沒往心裡去,笑道:“那可真是我們安哥兒的福氣。”
“是真的!”蕭子安見柳氏一臉平靜,便曉得她不信,急得臉都紅了,“娘,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事發的時候船上的人都見了,那些強盜兇殘好殺,翎叔和子澹大哥還捱了打,懷英也被他們欺負,若不是真龍顯靈,孩兒說不定都回不來了。”
柳氏見他一臉正色不像說謊的樣子,這才將信將疑,又道:“這……子不語亂力鬼神,可是……你真的親眼見了?”
蕭子安鄭重地點頭,“孃親若是不信,就去問翎叔,我們都看見了。不止是我們,五郎當時也在船上,還是國師府的人,他們一定也看見了。”
“國師府?”柳氏的眼睛頓時一亮,她上回沒跟著回蕭家老宅,所以並不清楚龍錫濘的事,忽然聽得蕭子安說起國師府,心中頓時為之一喜,“你怎麼認識大國師家的人?”
蕭子安眨巴眨巴眼睛,懵懵懂懂地道:“五郎是國師大人的親弟弟,孃親您不知道?好像是懷英救了他,後來就一直在翎叔家住著,這次他跟我們一起來京裡。不過……”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疑惑地搖頭道:“真龍現身之後,五郎就失蹤了,翎叔嚇得要命,可等我們回了京,五郎居然早就已經回來了,還說是國師府的人把他先帶了回來。您說奇怪不奇怪。”
他說到這裡,忽然神神秘秘地壓低了嗓子,小聲道:“娘,您說,那真龍現身會不會跟國師府有關?”
柳氏震驚地瞪大眼睛,“你翎叔?蕭家老宅的那個夫子?”她當然知道今日有蕭家族人要進京趕考,就連梧桐院都是她讓下人準備的,可是,誰也沒告訴他,那家人竟與國師府有關係。早知如此,她就讓下人去收拾東邊的棲霞樓了。
蕭子安點點頭,“大哥沒跟孃親說麼?他明明之前都在翎叔家裡頭住著,五郎是國師大人親弟弟的事,還是他問出來的呢。”
柳氏氣得直咬牙,“你大哥那死小子!”因為蕭月盈的事,蕭子桐回京後被蕭大老爺臭罵了一通,之後便被趕去了國子監讀書,十天裡也回來不了一趟,便是回了家,也不怎麼說話,哪裡會跟她說這些。至於蕭大老爺,他則以為蕭子桐早跟柳氏提過,故也不曾特意說起,這才導致柳氏到今日才從幼子口中得知這一切。
那真龍現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