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駱玉敏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開口的是沈蘊之。
沈蘊之神魂不屬地鬼在這半日,她都要以為他魂飛天外了:「沒什麼,就是隨口說著玩。」
「駱師姐,」沈蘊之卻很激動,「你方才說小九的靈根跟周輯一樣?」
駱玉敏腦子稍稍一轉,就知道他到底想問什麼。上回那小子測出靈根不同時,駱玉敏還記得掌門師兄嘀咕什麼『混元靈根』之事。她其實不太被流言所擾,在她眼中單九就只是單九,是她一手養大的小姑娘。但如今其他人卻不這麼覺得。因為傳言,好似一回憶,所有不同之處都成了指定小九是神女的線索。
駱玉敏覺得有些太馬後炮,完全不值得取信。
她頓時笑了:「你是想說混元靈根?」
不等沈蘊之回答,她笑得譏諷:「沈蘊之,你這時候才提及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晚?小九也算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她剛被抱回宗門之時便測過靈根,當時有什麼異樣別說你一丁點兒不記得。」
沈蘊之哪裡記得?他若是記得便不會如此激動了。
「小九是混元靈根嗎?」沈蘊之執著於知道答案,其實他心中早有答案,但出於僥倖心理,他還是希望自己與單九之間不要錯得太徹底,「駱師姐,你回答我。」
顧城越聞言怔怔然。沒想到單九剛被抱回來就測出混元靈根。他張了張口想緩解師兄妹之間緊繃的氣氛,就聽到院中傳來單九的聲音:「師兄師姐若無其他事,都回去吧。」
單九一回來就閉關,尚不知自己搖身一變成天命神女。她進階失敗已經是不小的問題,內府還藏了一顆□□。不想引得師兄師姐們擔心,她便裝作若無其事地趕客:「今日進階有些操之過急了,心境沒跟上。還得出門歷練。」
「若當真是心境沒跟上,你不會貿然進階。」
駱玉敏沒那麼好糊弄,她是將單九養大的人,單九屁股一撅她就知道要幹什麼。這麼急著趕人走,定然是出事了。目光灼灼地盯著單九:「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單九不想撒謊,這事情沒什麼好解釋的。
鋸葫蘆嘴不想說的時候,誰也敲不開她的嘴。除了一個人。
眼看著遠處的山道上,一個修長的紅影撐著紅紙傘,邁著悠然的步子一步一步走過來。漫天的大雨在他雨傘外皮濺起一道朦朧的雨霧,他的周身不染雨水,乾淨而妖嬈。
滿頭濃密的烏髮用一根紅絲帶半束著,剩餘的全如瀑般披在肩頭,長及腳踝。
他的身影由遠及近,在滿山蒼翠的映襯之下,絕美異常。
「這傢伙居然還敢來!」顧城越都驚了,身份被拆穿,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往天衍宗跑。
周輯當然敢,不僅敢,他還敢來算帳!
「單九!你沒有話要對本座說?」
「……」單九的頭皮默默地緊了。一種強烈的偷吃被抓的窘迫縈繞心頭。但問題是,她根本就沒有偷吃。
周輯眼中依然閃爍猩紅的殺意,神魂的牽引,他清晰地覺察出單九的神府多出一縷陌生的雄性氣息,硬生生插入兩人之間。他緩緩抬起一雙猩紅的眼睛,冷幽幽的穿透朦朧的雨幕,如利劍一般定在單九的臉上。
「有些人不受些教訓不知錯……」
「喂,你差不多就得了……」
不得不說,這廝真的不要命。都被她打成那樣,還敢來。
「差不多就得了?你都敢背著本座亂撿垃圾,本座為何要差不多就得了?」
垃圾白晨:「????」
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