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行人飛奔而去的背影,心下有些不好的感覺。
“先就交代這些吧,別的等我回來再說。”
望月看著朔夜慌慌忙忙地離開,腦中一團霧水。“幹嘛那麼著急,又不是桐笙師姐又要去投胎了。”
朔夜兩條腿走路哪能比得過幾匹大馬奔跑的速度?所以朔夜才快到阮府大門,先前出來傳旨的公公已然騎著馬在往回走了,看樣子應該是皇上交代過傳完旨就立刻回宮去覆命。
公公在馬上看見朔夜,便勒住韁繩從馬上下來跟朔夜問好。“朔夜小姐這是要去阮大人那兒?”
介於朔夜是女子,又尚未出嫁,所以大家都稱她為小姐,倒是少有人會叫她侯爺。
朔夜笑著點頭。“瞧公公這樣子,難不成剛剛去阮大人那兒傳旨去了?”
“皇上今日給阮大人的千金指了一門好親事,就是前幾日回朝面聖的那位將軍。皇上說將軍與阮大小姐十分般配,問過阮大人的意見之後,皇上便下了旨,我即刻領著聖旨就過來了。”
“哦……”朔夜很是勉強地讓笑容出現在臉上。“這可真是一件、喜人的事情。”
“當然是喜人的事情,這可是皇上第一次替人指婚呢。”
後來那位公公匆匆又說了幾句,便與朔夜告辭,趕著回宮去覆命。而朔夜在路邊停留著,都不知該不該去找桐笙問個明白了。
為何不去問明白?
朔夜的情緒一下就躁起來。為何不去問?若是皇帝在被她改了記憶之後又再下了這樣的聖旨,她便再去將皇帝的記憶改徹底一點。若這仍是桐笙與皇帝之間的協議所致,問題便出在桐笙那裡,朔夜更應該把事情弄清楚了。
到了阮家,朔夜仍能在那些人的臉上見到一些喜事帶來的積極。玲子陪著桐笙在屋裡寫字,她比桐笙先看見朔夜,見了朔夜便極是開心地對朔夜講:“皇上給小姐指婚了!”
“玲子!”桐笙放下筆,喝了一聲。
玲子莫名地看向她,而她卻看見朔夜臉上的蘊意。
要來的總是躲不過,桐笙早準備好要面對朔夜,於是對玲子說:“你先出去,我和朔夜有話要單獨講。”
玲子聽話離開了,朔夜的表情卻更加難看。
“想是你已經知道我為何而來,所以才將玲子支開。”
“是。”
“那麼,你要如何與我講?是皇上對此事執念太深,而我又未將其記憶改得徹底的關係?”
“不。”
多簡潔的回答,卻根本不是朔夜想聽到的那個字。
“昨日清早醒來我便猜你已然對皇上賜婚這件事動過手腳,叫來玲子問過後得知果然如此。不過你只知皇上將我指婚給了那位將軍,卻不知其中緣由,所以你改也只能改到那一道聖旨。於是昨日我再進宮,還是與皇上談起了相同的事,皇上便下了相同的聖旨。”
“那天我問你可願意嫁,你當時確實否認了……”朔夜越發覺得桐笙對她隱瞞太深,似乎遠超過了她能接受的程度。“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不願嫁,這並沒有騙你。只是與不願嫁對立的是——我必須嫁。”
“這種說話又從何而來?你知道,只要你不願意,事情放在我手中就沒有‘必須’的說法,而你明明已經不用嫁他,卻偏偏又主動去找皇上談起了這事。究竟是你不得不嫁,還是你根本就希望這件事發生?”
桐笙撇開視線,樣子看來十分膽怯,卻也很是堅決。“不需要道明白這之中的區別,你只要知道我會完成這件事,這就夠了。”
朔夜心口一震,害她無端促了幾口氣。“為什麼?”
“我不想說。”
朔夜突然兇起來。“你總是這般逃避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