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敢?”
“我說的。”
“你!”
桐笙氣得牙癢,一下子就將衣裳扔朔夜頭上。衣裳纏住了朔夜的髮簪,害她半天也沒將衣服拽下來。那一時間天昏地暗,朔夜簡直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好不容易將衣裳都弄開,卻發生桐笙已經隨著大鬍子和另外三個人朝客棧走了去。
幾天後,大鬍子將朔夜和桐笙帶到媳婦的孃家,並將二人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岳父、岳母是懂得與朔夜她們交談的,特別是岳母十分精通東方的語言,照顧她們自然沒有問題。大鬍子在岳父、岳母家中呆了半月,將帶回來的商品陳列進了自家店鋪中便又張羅著回程了。
大鬍子的岳母名叫尼連,倒是喜歡別人管她叫阿尼。朔夜和桐笙初到她家的那些日子,她每日早餐後都會帶著她倆去街上閒逛。這個地方還是有些人懂得東邊的語言,只是不太能順暢交流罷了。
尼連問起桐笙要找的人在何處,桐笙只道那兩人是從未見過的遠方表親,只知道確實是在這個地方,卻不知姓甚名誰,更別提身形容貌。尼連就說:“這樣找人可比大海撈針好不到哪裡去。”
“不著急的。”桐笙說:“反正我們並不著急,慢慢找便是了。”
說來奇怪得很,隨著商隊一路到了異域,桐笙對朔夜的親暱舉動越來越明顯,甚至是明白。住在尼連家的時候,桐笙更變本加厲,時常對朔夜又摟又抱,彷彿周圍沒人一般。朔夜曾想過因為自己可操控別人記憶,所以桐笙這般肆無忌憚。
可是好些時日過去了,從未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些人又不是傻子,怎的就不會對她倆的行為感到奇怪呢?對此事,朔夜困惑不已。
三月之後,朔夜對尋人的事情少了熱情。桐笙覺得讓她這樣跟著自己倒成了麻煩,便總拉著尼連家那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兒子阿達陪自己出門。某日桐笙又出門去了,朔夜在家中幫尼連編制竹籠,事後兩人又坐在一起吃餅喝茶,閒聊起來。
忽而尼連問朔夜:“你與那桐笙妹子是相互喜歡的吧。”
朔夜目瞪口呆地看著尼連,餅掉在桌上也渾然不知,直到保持著吃餅的動作把手指送進口中咬得生疼才回過神來。
“兩個女子怎能互相喜歡?”朔夜趕緊否認。
“在東方自然不行了,我們這裡卻不會忌諱這些。最初你們說要去尋人,我還當真信了,只是最近看你和桐笙的親密樣子就有點懷疑。”
尼連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朔夜無從回應。見朔夜猶豫,尼連便說:“瞧你這樣猶豫,桐笙可不像你。”
“你問過她?”
“當然。她一口就承認了,可比你坦誠。”
坦誠嗎?朔夜端起茶杯,瞧著映在杯水中自己的模樣,笑道:“她向來比我堅定,若不是她,我們也不會走在一起了。唯有我這性子是優柔寡斷,太容易壞事。”
“她倒說這天底下最勇敢的人就是你,為了和她在一起,你受過許多常人無法忍受的苦。雖然我覺得她講得太誇張,但她說話時的樣子能讓人明白她對你的肯定。”
“可她從未對我講過。”
“有些事,何須她說出口才能知曉?”
桐笙回來了,抱著一大筐子東西。她從進門便喊著朔夜的名字,直接打斷了朔夜與尼連的對話。桐笙將框子往桌上一放,提著袖子好生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這地方真是太熱了,看來我也要換上這裡的衣裳才好。”
朔夜抿嘴笑著,給一杯水讓她解渴,又拿了桌上的扇子替她扇風。“你要是想換,一會兒便去換上吧,在這裡總穿著他邦的服裝才是奇怪。”
桐笙放下茶杯,說:“算了,也不是那麼熱。”
兩人在話語間你來我往時,尼連很是適宜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