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有關的事實都會隨朔夜所願而改變。
可是……
朔夜的手覆在阿九額上,過了一會兒,她面色微顯驚異地移開手,木楞一時又再將手覆上去。以此三番幾次重複,終是失望又錯愕地收了手——她竟無法探視阿九的記憶?
怎麼可能!
朔夜兀自笑起來,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一時無措極了。
對於朔夜古怪的舉動,阿九有些不悅,眉頭一皺便問:“你做什麼?”
朔夜尷尬地搖頭,匆忙尋了個藉口:“師父說……師父說被野獸抓傷的傷口容易感染,或許會引起發燒……我擔心、擔心她們沒替你處理好傷口,萬一你有什麼不適,所以……”
“朔夜,你可不可以不要開口就說‘師父’?這麼大的人了,怎的像個孩子一樣處處都將師父掛在嘴上?你就沒有自己的認知?”
阿九一句話直將朔夜戳得無言以對,朔夜吸了一口氣,又粗粗地撥出來。“已經很晚了,你早點睡,我回去了。”
真是來得奇怪,走得也奇怪,害得阿九好一陣莫名其妙。不過朔夜說害怕她發燒,她先前到沒覺得什麼,反倒是朔夜的手覆在她額上時才讓她覺得有些頭熱。
莊園內有幾座觀星樓,鶯時常愛在最高的那一座上觀看星象。朔夜從阿九那裡離開之後疾步趕去那裡找鶯時,才見到鶯時便拉著問她:“你認為,師父教我的本事,我學的如何?”
鶯時一臉莫名。“反正我是再怎麼也比不上你的,或許以後連師父也比不過你也說不定。”
“即是說,還算不錯了?”
鶯時點點頭。
“可我今日才知道,世上竟有我無法用那能力控制的人!剛剛我只想從阿九的記憶裡去得知她上山拜師的真正目的,誰想不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得知她的事情,一星一毫都不行!我甚至嘗試讓她忘了自己是誰,可她完全不受我的影響……”只要想起阿九,朔夜兩眼甚至快要冒出星光。此時的她真的好興奮,絲毫記不得在阿九屋裡還存在著的那些打擊。
可此時鶯時卻更是茫然了,想了又想,終於忍不住打斷朔夜的話,疑惑地問道:“阿九……是誰?”
“什麼?”朔夜一下子就懵了,她明明沒辦法改變阿九的記憶啊!“你在跟我講笑嗎?”
“姐姐才是在跟我講笑!那個阿九到底是誰,瞧你說得跟我認識她似的。”
“你當然認識她!”朔夜一句話脫口而出,但頓時又悟到了什麼,直將鶯時拉至跟前,一手搭在她額頭。
怎麼會……
朔夜有些摸不清頭腦了,鶯時的記憶中怎會沒有阿九的存在?就像是努力嘗試改變阿九的記憶那樣,朔夜再三確認過鶯時的記憶,在那裡頭果真找不到任何關於阿九的東西!阿九確實沒有忘了自己是誰,但為何鶯時不記得她了?
或許有一種說法能解釋這種現象,既是朔夜不可改變阿九,卻仍能夠透過阿九去改變別人。但這必須要多找些人來證實才行,所以朔夜拉著鶯時,在這大半夜的時候把長盈和素鯉都叫到自己屋子裡,然後就如她推測的那般——這兩人同樣不記得阿九。
朔夜的猜測幾乎得以證實,她便恢復了所有人的記憶,再將此事重新講了一遍。那三人聽後都覺得驚訝,但她們更驚訝的是朔夜表露出來的那份欣喜,因為她們已許久沒在朔夜臉上見過那種燦如陽光一般的表情。
“阿九竟是如此體質,真教我越發對她感興趣了。”朔夜激動地說,說罷她還在屋子裡找了紙筆,寫了一封簡訊交給長盈。“你即刻幫我將這封信傳送至師父那裡,我要將阿九的事情都告訴她。”
長盈可將一定體積範圍內的東西在眨眼間送至任何一個她所熟識的人手中,因此在時雨離山的日子裡,她沒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