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搶珠的金冠束著,皇帝微微蹙著眉,目光盯著面前的摺子,怔怔地。
“居然敢不經過朕的同意,自行動用皇城重兵……”
紅唇動了動,再次開口,長長手指屈起,輕輕釦著摺子。
伴駕太監這才猜到皇帝的心思,於是彎腰上前一步,低聲說:“陛下是在擔心什麼嗎?”
“嗯……”不置可否的答應聲,“若說是擔心,早就擔心了……不過……”
嘆了一口氣。
伴駕太監陪笑說:“中堂這次做得的確有點過了,不過……他也是為著陛下著想不是?”
“嗯……是皇帝重要,還是舜的疆土重要?”唐少玄微微一聲,雙眸低下,忽然淡淡一笑,“疆土?楚真的心底,到底是將那當成了舜的疆土,還是某個人的疆土……”
伴駕太監身子一抖,勉強地說:“回皇上,老奴認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哈,哈哈……”皇帝聞言一笑,“這倒是的。”
說到這裡忽然又轉了個彎:“聽說昨晚新科狀元睡在鎮遠侯舊宅?”
“這……”伴駕太監眼珠一轉,“這個老奴還不曾聽說。”
“算了……是時候上朝了。”皇帝自動取消這個話題,“現在新科狀元,應該是在承御司吧,為何還不曾前來伴駕?”
正說出這句話,便聽到門外的通報聲。
伴駕太監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次新科狀元總算沒有遲到。”
“是啊。”皇帝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再遲到的話,朕可要打他板子了,也不用九門提督來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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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人影一晃,有個人,飛揚跳脫走了進來。
伴駕太監臉上笑容頓時凝固:此人為何還不換掉官服,這一身紅衣,究竟刺眼。
皇帝也是一愣。唐樂顏已經上前:“樂顏見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伸手,遮去面上疑惑,微笑問道,“樂顏,你為何沒有身著官服?”
“今天來的太倉促了,一時沒趕得及去承御司,就先來見陛下,免得遲到了被陛下責罰。”烏溜溜的眼睛裡閃著調皮光芒,直直看到皇帝臉上,很是認真地看。
皇帝心頭窒息,心想: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不過,這不換官服前來,也未免太大膽了點。而且,你這種眼光,是什麼意思。朕臉上有花不成,或者你今天早上沒吃飯……哼。
剛要尋個藉口罵他一頓,伴駕太監已經開口:“陛下,是時候了。”
唐少玄輕輕瞪了站在御前那人,這才嘆一口氣:“今天暫且姑息你一次,日後不得再有如此大膽行徑。”
樂顏一笑,很是溫暖:“多謝陛下,臣一定銘記在心。”
他臉上的笑容讓唐少玄的心頭有些恍惚:這種坦然的笑,在朕面前,好像,很長很長的時間不曾見過了呢。
今日被他這麼粲然一笑,才讓皇帝如死海般的心起了一絲波瀾,在邁步出御書房的時候,一縷淡淡的陽光照射過來,弄得眼前有點模糊,皇帝忍不住站住了腳,微微地伸手去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旁邊的伴駕太監心領神會,剛要上前,卻有一個人影比伴駕太監反應更迅速,人影一閃到了皇帝面前,伸手,穩穩地將他扶住。
又是微微一笑。
皇帝轉頭,又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恍恍惚惚之中隱約想起:這種明媚笑容,這種清澈眼神,朕,什麼時候曾經見過呢?
卻又是,在什麼時候,忘得這樣乾淨,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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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殿,兩邊大臣魚貫而入,氣氛比較平日更加凝重。
剛才在進金鑾殿之前,大家議論紛紛,講的都是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