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嘆氣搖頭,拿水煙筒點燃,抽的聲音很大。
“這樣偷偷摸摸不是辦法呀?”母親焦急地要找個說法。我說:“沒辦法的,這小子命中註定是偷偷摸摸。”母親抹起淚,“真可憐,好好個孫子又不能認。”我說:“你先可憐你兒子吧!我那邊住著岳母不說,還常來個煩人的岳父。我現在兩頭受罪,你說該不該可憐。”
“你活該!”母親擦淨淚水,“誰讓你風流成性,自討苦吃。我才不可憐你,我可憐豔豔,嫁你這個負心鬼。”我理虧,不敢頂嘴,接上一支菸。
父親放下水煙筒說:“少說點沒有用的話,偷偷摸摸也要算計算計,他三十出頭了,罵他管什麼用?”母親說:“以前在家多好,操心他討不到老婆呢,出去就學壞,給你討兩個來!你說氣不氣人?我不管!既然孩子生出來了我就要去認,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父親拿她沒法,又燃起水煙筒。我說:“你想去也行,豔豔明天回來你別說漏嘴,和街坊也不能亂說的。”母親總愛找人分享快樂,這一條我猜她肯定辦不到,唯一的辦法是不能讓岳母和豔豔在家太久。
3
“誰呀?”有人敲門,母親起身去開,我跟在後面。
豔豔笑盈盈站在門外,夜色也擋不住她的光彩照人,母親說得沒錯,見到她才知道什麼是漂亮。她撲了過來,我想閃,她撲向母親,親暱地說:“媽!我連夜趕回來看你的,你高不高興?”她只顧摟著母親撒嬌,行李丟了門外一地。
“你要不要吃口奶?”我有些惱。她啐我一下,又繼續和母親親熱。岳母想去拿行李,我說:“媽,你進去坐,留我拿。”豔豔這才想起她自己的母親,說:“媽,這是我媽。”這是什麼話?
“親家,你總算來了,我的眼皮跳好幾天了。”母親拉著岳母的手進家。
我對豔豔說:“你吃錯藥還是怎麼的?這麼晚了,電話也不打一個,坐‘三馬’回來,你走回來不更好?”她還知道心虛,“想讓你們驚喜嘛,誰知道路這麼黑。”我說:“驚是夠驚了,差點沒給你嚇死。”母親拉過她,“你兇什麼!等下我給你一嘴巴。來!吃飯去,以後先來電話,不安全。”
我突然想起那些照片,往茶几上看,已不見。父親從廚房裡端菜出來,豔豔獻殷勤說:“爸,讓我來吧。”
豔豔今天穿一身白,母親說:“仙女就這模樣。”
來到縣裡的賓館,門僮只顧看她忘記開門,我只好自己動手。電梯裡的男人更無禮,專盯不該看的部位看。女人也看,可能是想在她臉上劃道疤。在城裡有人這麼看過她,但不像小地方,這麼不約而同,直截了當。
“換掉白衣,再往臉上抹一把灰。”出了電梯我給豔豔下命令。她笑道:“這裡人怎麼搞的,男人像色狼,女人像醋缸。”
何有為站在走廊和幾個人講話,看見我後快步過來,“文老師,你來了,你的房在這邊。”他們還真把我當回事,連房也給我留著。
“你們休息一下,車子馬上來接你們去參觀。”何有為幫我們開房門,又望豔豔問:“文老師,這位是……”估計是王一州和陶潔不像夫妻,他不敢亂認。我說:“我老婆。”他和豔豔握手,“是弟妹呀!”
關上房門,豔豔說:“這人真無聊,握得我手好痛。”我說:“你手痛?我心痛呢!誰讓你穿這麼耀眼?有礙觀瞻。”
撥通王一州的手機,還是陶潔接:“找一州啊?”他媽的,王總成一州了,但願她嘴不多,別把我和果子的事捅出來。我說:“就找你,見你大包小包,找你借套衣服。”她咯咯笑,“你想男扮女裝呀!警察找你麻煩了?”我說:“你來了就知道。”
捐款危機(5)
“真麻煩,不合身咋辦?”豔豔耍脾氣坐床上。陶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