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的哭聲太大,蘭亭居里的丫頭僕婦們都被她哭得人心惶惶,不時有人過來向小丫頭打聽夢姐兒的病情,小丫頭自是毫不知情,只一概回說不知,更讓人覺得事情十分嚴重。
好在定遠侯府的車馬夠快,少時雙珠便領了姜太醫進了蘭亭居。姜太醫早在過來的途中就得知了定遠侯府的小小姐病得蹊蹺,連太醫的首輔胡太醫都束手無策,因此進屋之後,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徑直就向蘇玉妍詢問夢姐兒之前的症狀,雙珠便上前把夢姐兒之前哭鬧的情形都仔細說了一遍,胡太醫邊聽邊點頭,接著又為夢姐兒拿了脈,良久,才向蘇玉妍道,“請沈少夫人稍候片刻。令愛的脈象有些奇特,老夫還須與胡太醫仔細商議,才能確定令愛的病情。”
蘇玉妍心裡微沉,緩緩點頭,“那就有勞姜老先生了。”
姜太醫謙遜地說,“沈少夫人不必客氣,等老夫與胡先生再為令愛仔細看一看。”
蘇玉妍便出了屋,正逢沈珂從院外進來,滿臉焦慮,一見她便問。“夢姐兒怎麼樣了?”
“胡太醫與姜太醫尚在屋裡,還沒有確定夢姐兒的病。”蘇玉妍看到沈珂,慌亂的心頓時稍稍安定下來。不過她眉宇間的憂色仍將她內心的憂慮暴露無遺。
沈珂聽說連是兩位太醫聯袂出診,自知夢姐兒病得沉重,也不禁有些著急起來,便道,“夢姐兒呢?”
想是哭得累了宦海通途最新章節。此時竟聽不見夢姐兒的哭聲,院子裡靜悄悄的,顯出與平日裡不一樣的安靜來。
“還在屋裡。”蘇玉妍道。
胡太醫是定遠侯府的常用太醫,又是太醫院的首輔太醫,醫術高明自是不言而喻,而姜太醫聽說是最擅長診治小兒的。現在兩人同時為夢姐兒診治,夢姐兒的病勢就可想而知了。沈珂心裡暗忖,隨即伸手拉起蘇玉妍。“我們過去看看吧!”
蘇玉妍擔心夢姐兒,自是連連點頭,才到屋門口,就聽裡面姜太醫說道,“……我覺得這病有些奇怪……”
蘇玉妍頓時抬起頭來看向沈珂。沈珂也聽見了姜太醫的話,正向她看過來。兩人禁不住同時頓住腳步。
“我行醫四十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脈象。”胡太醫的聲音很低,但還是傳出窗外。
“那依先生看,這位沈小姐的病……”姜太醫問。
“依我看來,只怕不是病。”胡太醫道。
“果然與我想的一樣。”姜太醫道。
“此事非同小可,輕則致人痴傻,重則取人性命。”胡太醫道。
“那我們該如何跟沈少夫人說明事情的原委?”姜太醫到底不常到定遠侯府問診,不知這些貴人們的脾性,便向胡太醫詢問解決之道。
“沈少夫人是個有膽有識的奇女子,非一般貴婦們可以比擬,我們只管將事實說明便是。”胡太醫之前與蘇玉妍打過交道,還曾被錦春砸昏,自知蘇玉妍是何等樣人,因此也就沒有這些顧慮。
“那就好。”姜太醫也聽聞過定遠侯府的嫡長孫媳不僅是昌寧第一美人,且還性格潑辣,連沈珂那樣的浪子都被她逼得走上正道,此事想必也在她的話下。
二人議定,便開了房門。正好看見沈珂與蘇玉妍攜手站在門口,不免有些意外。
沈珂便坦然說道,“我與拙荊擔心女兒,故此過來等候兩位診斷,並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的談話。”
蘇玉妍也道,“你們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卻不知夢姐兒到底生了什麼病?”
“看令愛的情形,倒不是病,而是中了邪。”胡太醫道。
“中了邪?”蘇玉妍來自那個科學發達的世界,向來是不信這些迷信的東西的,此時還是禮貌地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胡太醫便又把之前夢姐兒那幾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