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雜毛搖搖頭道:“天機不可洩露,若是說了,那事情便會生變,天心難測,爾等莫要痴迷!”他這話說得大家都是雲裡霧裡,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劉一手卻不買賬,雙手將柺杖提起來猛地一放,發出一聲悶響,就聽他冷哼道:“老東西,休得故弄玄虛,妖言惑眾,你以為現在說個吉凶出來,一會兒若是真有事,就可以裹挾功勞?你想錯了,這等伎倆,決計逃不過我的法眼!”
他一說完,頓時一屋子地人都又看向了他,或多或少的,他們都有些懷疑老雜毛到底是否真有本事。這樣看來,老雜毛可是實實在在地被將了一軍,這可不好辦。
老雜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為你在小旅店放的追魂香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太天真了,南疆一脈的巫蠱傳人哪個不是有過人的嗅覺,你已然打草驚蛇還自知,在此跟老道耍橫,你且不查查,道爺的名頭,若是今日出了人命,你要負全責!”他這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屋子裡的人全都盯著他,雖然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可隱約明白,事情可能真的出了紕漏。
劉一手在老早毛提到追魂香的時候,臉色便煞白,他瞪著本來不大的小眼睛望著老雜毛,雙手抓著柺杖一鬆一緊,骨節根根發白,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氣力。他額角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口中連忙發問:“你怎麼知道的,這追魂香我可是放的隱秘,特地放在了那旅館的大門口,這東西怎麼會被發現?”
老雜毛不寫地看著他,上下打量一番,須臾說道:“以你此等毫末修為,自然無法發現,追魂香中那特有的屍油的氣味非常明顯,這東西只要是在火葬廠幹了時間長一些的人都能知道,跟何況,老道這鼻子可是靈的很!你身上的味道這麼明顯,恐怕那人已經在那裡等你上門,請君入甕也未可知!”
劉一手一聽不禁騰地站了起來,口中急道:“怎麼辦,豈不是我一去那人便知曉了?”
我聽劉一手忽然改了口氣,忍不住打量著他,見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姿態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心裡忽然覺得這人也並非全然為了私利,他倒是一心想抓住這個兇手的樣子。
吳勁松等人一直就在一旁觀望,完全插不上嘴一般,尤其是吳勁松,他頭就想是探照燈一般,不停地看著老雜毛又看著劉一手,顯然已經全然沒了主意。
老雜毛眯著眼睛,依舊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他老神在在地坐下,端起茶杯,一掀起杯蓋皺起了眉頭,蓋子提在手上卻沒有放下,斜眼看向了劉一手。
劉一手倒也是個滾刀肉,剛剛還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此刻卻好像剛剛那人不是他,提起一旁的水壺便給老雜毛斟滿了開水,隨即恭敬地拄著手杖站在一旁,像是一個等待聆聽教誨的孩子。
老雜毛似乎也很難對付他這種沒有原則也沒有脾氣的人,他端起杯子吹了口熱氣,茶到了嘴邊又再放下道:“你靠過來一些,這等秘技說來也簡單,不過只能見效一次!”
劉一手不疑有他,便彎腰附耳過來,準備聽老雜毛講些什麼。我們眾人也好奇地盯著老雜毛,可我卻見他眯著眼睛,一臉不懷好意,可惜他臉被劉一手擋住了,只有我和小雜毛這個方向能看清楚。
我頓時知道不對勁,眼睛死死地盯著老雜毛不放,而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我忽然感覺到小雜毛拉了我一下,回頭疑惑地看著他,卻見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示意我照做,我愣了一下,隨即趕緊反應過來,也捂住自己的耳朵。
就在我捂住自己耳朵的瞬間,我看向老雜毛,就見他猛地吸了口氣,隨即就見他張大了嘴,朝著劉一手的耳畔出其不意地喊了一聲,我即使捂住耳朵,竟也聽得清楚。
劉一手更是驚得跳將起來,一張臉比之前更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