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插手年輕人的爭鬥。
張樂萱垂首沉默了片刻,才重新抬頭看向千劫,並細細的打量著這個以往還算熟悉的人:依舊是一身黑的打扮,只是以往一頭長短適中的銀髮已經變成了不比她齊腰黑髮短多少的長髮,像是華貴的銀色綢緞披在腦後,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
同時肩頭披上了一個黑色的披風,那雙一直好似狐狸眯起的眼睛也被一縷帶著點點銀光的黑色絲巾所遮避,反倒令人在看向他時舒服了些——畢竟以往那種笑面虎的形象,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討喜。
一根雕刻有飛龍盤繞的暗金色長棍正被他當做手杖,或者說是導盲棍拿在手中。
“我叫張樂萱,不叫孔樂萱,也不叫徐樂萱。”
與視線一起投注到千劫身上的,還有銀白色的月光。
一輪銀月已從她背後升起。
千劫也在細細的打量著這位昔日的大師姐,只是這個打量僅限於熟悉的氣息與一團白色的身影,以及如同漣漪一般開始波動的灰色,那代表了魂力。
哪怕以他達成天人合一的精神力,他其實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表情如何,細微的動作又是如何——精神的世界就是這樣,一切都是黑白的默片。
還是任何東西都打了一團馬賽克的那種。
所以所謂精神力透過別人衣物看肉體,然後臉紅逃跑體現出xxx純情就是純扯淡,如果真如記憶中描述的那樣,精神系魂師們就不是以詭異以及稀有而備受各方需求的珍惜型人才了,是出現了就會背上邪魂師之名的潛在變態。
畢竟誰家還沒兩個女眷了,也不是所有男的都願意赤身裸體在別人視線裡蹦蹦跳跳。
當然,一切都上了馬賽克並不代表在涉及到細節的領域他就是真瞎子了,他甚至比視力正常的人更能覺察到細節。
那是精神。
看不清表情可以透過對方的精神波動以及頻率來判斷其內心的情緒如何,細微的動作則可以透過魂力的漣漪來判斷。
並不是誰都有神造魂骨夢蝶的,也並不是所有能使用精神力的魂師都會用精神力來觀察這些——首先要有個很擅長精神乃至靈魂能力的,亡靈天災級別的老師,然後得瞎了不得不用精神力來觀察世界。
如果能用眼睛看高畫質彩色大電影,誰閒著沒事幹用精神力看黑白馬賽克。
通俗易懂點來說,波動之力jpg
而觀察的結果令千劫有些意外:這位可能站在廢墟外面等了他一個多月看他死沒死透,見面就是夾槍帶棒的大師姐,精神波動所呈現出的頻率一時短而急促,一時又長而緩慢……
這在伊萊克斯所教導的精神頻率光譜中,並不代表憤怒與厭惡,而是代表了——茫然。
張樂萱並不是真的如同言語間所呈現的那般,恨不得立刻將千劫碎屍萬段。
她在茫然。
正如貝貝所說的一樣,她其實從來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只是別人那麼說了,她就那麼做了。
一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情緒:無論當初孔德明是出於什麼目的將張樂萱送到了史萊克,她必然會陷入出身與現實的糾纏——一方面是史萊克或者說穆恩傾盡一切的培養,另一方面武魂卻在無時無刻提醒著她其實來源於另一個敵對的國家。
長此以往,沒把人心態糾結崩潰,成為擺爛的廢物已經很不錯了。
簡而言之生恩與養恩之間的糾結,雖然實際情況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概括,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
千劫微微轉動了一下腦袋,將作為裝扮之一的實體盤龍棍收回了空間魂導器——他其實不需要一根棍子,只是覺得這樣比較符合如今瞎眼的人設——眼帶黑布的瞎子嘛,總是和鐵釺長劍之類的東西比較配。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