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死了之,可瞧著新婚丈夫滿臉無奈與愧疚,外加無人看顧,被病痛折磨,便生了惻隱之心,留了下來。
此後,她一直待在破舊的新家,穿著粗布衣,吃著糙米飯,學著親手料理家務,下地幹活。
如果忽略掉前任丈夫庶弟三不五時的盤剝,日子倒也過的下去。
因為家裡有十畝田,供給兩人,即使丈夫湯藥不斷,節儉些也能應付。
其實這個新任丈夫也不是生人,原本是商家的管家,頭些年得了病,那時婆婆還在,念他一向恭敬,便放了他的身契並給劃了十畝田,算是予他往後的生計。
正是因為這十畝田,病體纏身的管家才不至於藥斷命喪。
也正是因為這十畝田,他們兩人處處受制於商家。
她一直鬧不明白,為何丈夫的庶弟如此苛待她,直到瞧見庶弟與一美|嬌娘一起出現、姿態曖昧,她才明白,不只是她,恐怕連前任丈夫也被坑了。
因為那個美|嬌娘,正是前任丈夫的新寵,那個前任丈夫到死都膩在一起的美嬌|娘。
雖然明白了,但她卻知道,商家早就變天,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能做的,只有老老實實的捱過一日算一日。
如此過了幾年,病榻上的管家油盡燈枯,眼看不行。
臨死前,給她一封信,讓她去找一個叫嚴維寬的人。
多的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死了。
到底相處了幾年,再加上重又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她傷心的哭了許久。
至於管家丈夫給她的信,因為正好秋收,就暫且放下,想著收了糧食,好歹有口吃的,不至於餓死。
可是噩夢再臨,庶弟派人過來,說十畝田是當初給管家的生計,如今管家死了,田地得物歸原主,還給商家。
白紙黑字拿出來,她啞口無言,被生生奪了田。
一年的收成,好幾日的忙碌,她一粒都沒拿到。
生活陷入絕境,他本想了卻殘生,可心中總有不甘,前任丈夫是家中獨子,庶弟是從那裡蹦出來的?還有那個新寵,包括前任丈夫的死,到底是縱慾過度,還是被人陷害?
想起新寵與庶弟如今花用著商家的家財,將她這正經商家夫人踩在腳下,她不甘心啊!
正在這時,急匆匆跑來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一進門噗通跪倒在管家丈夫的牌位前。
跪完了管家,又轉身跪她。
還說:“兒子嚴維寬,往後定會好好侍奉母親。”
一句母親叫的她怔在當下,她嫁了兩任丈夫,一生無子,原以為此生與子嗣無緣,沒想到天可憐見,竟然給他送了個兒子來。
嚴維寬,管家丈夫的兒子。
管家也是愛子心切,為了免去兒子出生奴籍,在兒子出生時,就悄悄的將他送了出去,寄住在祥雲山一處名不見經傳的小道觀裡,管家與那觀主有些恩惠,對嚴維寬算不得細心照顧,卻也沒有缺吃少穿。
嚴維寬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爹爹去看他,可是爹爹從來不帶他走。
從幾年前開始,爹再沒出現過,他傷心的很,卻不知要去那裡找爹。
直到前些天,觀主將一封信交給他,他才知道,家在何方。
匆匆趕回來,一進門,瞧見的便是靈堂牌位。
他痛苦悔恨,卻無可奈何,那封信是爹留給他的,希望他能像孝順親母一般善待繼母。
這種事,就算爹不說,他也會的,繼母陪著父親走完了人生最後一段路,這份恩德,他自是感念。
慕清秋並不知道,只是一根人參幾兩銀子,就得了個誓死效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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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陽鎮,因為慕清秋規劃的好。
如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