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劉金喜夫婦和其他五個小孩的父母都面sè肅穆地看著自己的子女接受宗族中的chéng rén大禮,聽到族長繼續唸到方正的名字時,阿玉禁不住抓住劉金喜的手嚶嚶而泣;只覺心中歡喜無限,劉金喜從方莊手中接過成年人的布袍,替他穿上:“這衣服穿上之後以後就是大人啦,以後再也不準做小孩兒的事情了。”徐百九看著劉金喜臉上泛滿了為人父特有的慈愛之光和他們一家如此溫馨的畫面,心下不禁百感交集。
劉金喜來到他跟前,看他兀自在自斟自飲,唏噓道:“看你剛才一副挺感動的樣子,是嗎?”徐百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能讓一個人離家十年,並將姓名都改掉了?”劉金喜語氣一僵:“一個人難道就不可以改變嗎?”徐百九看著他,目光逐漸變冷:“曾經我抓住了一個少年,就是以為他會改變就放過了他,沒料到他回去以後,竟然將自己的父母毒死了。你說他跑到另外一個村子,然後改名換姓,會不會就變成一個好人?我真的不知道。”二人相互凝視,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下來。劉金喜閉目長吸了一口氣:“你想抓我?”
他的目光彷彿又變得深邃而空洞:“我是一名殺人犯,曾在金州坐過十年牢。那時候我還在龔家莊,我爹是一個屠夫,當時有一個屠夫向我們借錢,但後來卻沒錢還。我爹說,‘人和畜生沒什麼區別,這人卻比畜生還賤,因為他貪!’”徐百九聽得心下發麻,只見劉金喜雙目緊閉,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後來我爹給了我一把刀,我一刀一刀地宰下去,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突然間我停了下來,因為我聽到屠夫的一個小孩在哪裡哭,那時候他還沒斷氣,他一直看著我,眼神清澈明亮卻寫滿了無辜,彷彿能一下看到我的心底。我終於明白,原來我爹是錯的,人不是畜生!”
徐百九隻覺得嗓子發乾:“你殺了人,不可能只判十年!”劉金喜睜開眼睛,神態顯得疲憊不堪:“十年前不是有一次大赦嗎?”“我知道如果要抹掉過去,就得離開家鄉重新來過,我要做劉金喜,我只差一點點就可以了。”又聽劉金喜一字一頓的道:“請你離開這裡,好嗎?”徐百九眉頭緊鎖,心裡那‘只有法律才是最真實的’念頭開始動搖,心道:“如果真如他所言,我是不是該給他一個機會,難道將他再次抓進去,害的他再次留下阿玉孤兒寡母真是我想要的嗎?”一時之間只覺得委頓不下,忽聽方正在外面叫道:“爹,快走了啊,市場已經開賣了!”原來他家已經說好待方正舉行完chéng rén之禮後,一家人要去集市買東西。劉金喜應道:“這就來”!
方正又在樓下叫道:“要不徐百九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啊?”徐百九隨口應了一聲,心道:“罷了,我就讓他去吧,既然他真心悔過,今兒我就當從來沒來過這裡,他家也當從來沒見過我,各自去過自己的生活。”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只覺得渾身輕鬆,如卸下了一個千斤重擔般舒泰。好像就如理當如此這般。
劉金喜和一家夾在去集市的人群中,阿玉拉著方正的手,劉金喜抱著曉天,臉上滿是幸福和滿足。驀然間徐百九隻覺得心下大震,手足一片冰涼。此時正是炎炎夏季,到處蚊蠅飛舞,路上的行人臉上,牲畜的眼角都會時不時地停上一個蒼蠅,但那些蚊蟲一到劉金喜身側,便又自行繞開。徐百九心中一個聲音響起:“傻瓜,他是騙你的,他的氣場為什麼比別人強,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連蒼蠅蚊蟲都避而遠之,由此可見此人身上的戾氣有多重。一個普通屠夫的兒子身上哪裡有這麼高的武功,徐百九,你被騙了!”
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把鐮刀,徐百九緩緩朝人群中的劉金喜靠近,那個聲音如夢魘一般指揮著他:“不信你試試,我敢保證你絕對砍不進去。”只見他如醉漢般搖搖晃晃地走到劉金喜背後,揮起了手中的鐮刀,只聽“嗤”的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