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珩正想徑直朝裡走去的時候,卻被朝晚突然用力拉了一下。
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她身上,勉強穩住身形。
抬頭卻見那人手搭在門把手上,迅速地開門,拉著他一起進去,再把門關上。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都沒有看房間裡有什麼。
等他們回過頭去看這間房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僵住。
面前是一個囚籠,籠子裡關著一個似人又不似人的存在。他的脖子和四肢都被鐐銬銬住。一端連線著鐐銬,另一端接在牆壁上的鎖鏈有點長,他的手腕和脖子被鐐銬勒出了一條紅痕。
他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正在腐爛,內裡的肉中一點點冒出一縷縷黑色,看起來像影子一樣。
這是虛空化進行時?
朝晚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那人抬起頭。
動作特別慢,像是05倍速在播放動畫一樣。
看起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特別吃力。
他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他的臉。
他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光彩,頹靡而沒有生機。
兩人能從他偶爾的粗氣和眼神中感受到他的疼痛。
大概是痛感過於強烈,所以他甚至連咬牙和皺眉力氣都沒有。
看見來人後,他並不驚訝,僅一眼又低迴了頭。
兩人一時之間都能對面前這人的狀態做出判斷,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無翊:放了他?
朝暮:殺了他?
兩人的訊息同時出現在隊伍頻道里。
朝晚愣了半晌,而後甩了三個問號給他。
謝以珩大概是想把這些實驗物件都放出去讓海厄拉克和虛空的人頭疼一下。
局面更混亂更利於他們在暗中找證據。
但是這人都已經痛成這樣了,他出不出得了這間房都是個問題,更別說給海厄拉克找點麻煩了。
無翊:恨的力量是偉大的
當一個人的感情足夠強烈的時候,可以支撐他幹出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朝暮:你良心不會痛嗎?
這麼壓榨人。雖然這是個npc。
無翊:說得好像你對待npc很友好一樣
她也不是沒幹過坑、威脅、殺npc的事情。
朝暮:這能一樣嗎?
她睥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多說什麼,徑直上前湊到囚籠的欄杆前面,問裡面的人:「要我幫你解脫嗎?你同意就眨一下眼睛,不同意就兩下。」
那人微抬起頭,勉強能將朝晚的半個頭納入視線範圍內。
她為了遷就他,乾脆半蹲下身子。
接著她就看見那人眨了一下眼睛,嘴巴微張。
他說得太慢了,這樣其實不太利於讀唇語。
不過朝晚還是勉強辨認出,那是一聲謝謝。
她繼續問:「你想我放了你嗎?」
他眼睛眨了兩下。
但隨即他又眨了一下眼睛。
朝晚:?
她又問了一次,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朝晚看了眼面前這個囚籠。
欄杆的間距不大,但也不小。
她剛剛目測是覺得自己可以鑽進去的,但是真到要鑽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點羞恥。
她回頭看了眼謝以珩,見他神色如常。
謝以珩被這突如其來的眼神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尤其是這眼神裡還帶著點警告的意味。
還沒來得及多考慮朝晚這眼神什麼意思,就見她側過身,屏息收腹,成功從兩個欄杆之間進到囚籠裡。
謝以珩:???
打擾了,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