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彭,好久不見了。」說話的婦女姓張,叫張主任,有種女校長的感覺。張主任管轄的國營飯店是縣城生意最好的國營飯店,所以她每次都是被表揚的主,也因此,每次開會的時候,她比較驕傲,也比較高調。
如果是以前,彭主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甚至還想躲著張主任的,但是今天則不同。彭主任先是爽朗的笑了笑:「老張啊,老張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咱們上個月在城區不是才見過嗎?說起來也才兩個月而已,你這就記不住了。」
我靠!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另外兩個國營飯店的負責人孟主任和白主任驚呆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他們不想在張主任面前找存在感,但是也想在彭主任面前秀存在感的,這會兒看到張主任找上彭主任了,他們還等著看戲呢,結果聽聽彭主任的話,這是被刺激的太多次數了,所以反抗了?
不過,這老彭說話也太毒了。不管幾歲的女同志,都不喜歡被說年紀大的。但是嘛,孟主任和白主任也沒有幫忙搭腔,因為他們也喜歡看張主任被懟啊。
果然,張主任臉色不好了,她哼了聲:「哪裡是我記性不好,是你變化太大了,比起兩個月前,你都老了十歲不止,頭髮都少了一半了,再這樣下午,要變禿頭了。不過生意這東西嘛,不是掉些頭髮就能回籠的。你啊,還得好好學學。」
於笑心想,這張主任說話也毒,拿彭主任最在意的生意懟他。不過,彭主任的頭髮還真的有點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愁生意掉的。現在張主任提起彭主任的頭髮,於笑就抬起頭去看了。
「你看什麼呢?」彭主任瞪了於笑一眼。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於笑的身上。
張主任:「人小姑娘不過是看看怎麼了?你走在公共場合還不準人看了?老彭,你這樣可不行,我們國家講的是民主,不是□□。」
於笑笑了笑:「我是見彭主任您頭髮挺黑,不知道怎麼保養的,我很羨慕呢。」
於笑這話一出,現場又是安靜了一下。張主任又看了於笑一眼,沒再說話。
彭主任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我告訴你,我頭髮黑,那是因為黑芝麻吃得多,我特別愛吃黑芝麻。我告訴你,你嫂子孃家黑芝麻多,用黑芝麻磨成粉泡著喝,再放點糖,我能喝上三大碗。對了,回頭我拿點給你。」
張主任偷偷聽著,說起來,她也想讓自己的頭髮黑一些,可黑芝麻不好找啊。
「你們都來了。」只見一個男同志從另一個門口出來。
「戴主任。」眾人異口同聲道。
於笑記得彭主任在來的路上給她提醒過,縣城的四家國營飯店由戴主任兼職管理的,或者說,縣城食品方面的事情,都是有戴主任管理的。所以這個主任和彭主任這個主任可不同,一個是在全縣城是有實權的,一個也就在國營飯店有權。
戴主任點點頭,看了一下手錶:「我時間緊張,既然都來了就開始開會吧。」
說著,眾人跟著戴主任進了一間會議室。
整間會議室一共十人,戴主任加上他的秘書,四間國營飯店的主任加上幹事。
戴主任坐在首位,他看向彭主任首先道:「老彭,五月份的城區會議已經下了指標,如果今年你那邊的國營飯店不能保本,那麼那間飯店就撤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國營開飯店不是為了掙錢,是為了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是為了人民服務。但是,你也不能讓國家虧錢啊,如果每間飯店都這樣,這國家虧得起這個錢嗎?」
「是,您說的對。」彭主任道,「所以我們五月份商量出了方針策劃,從五月份開始,我們已經盈利了。」
戴主任一愣,別說戴主任,就是其他三間國營飯店的主任也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