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都有些急了。
“師傅是不是你吆喝的不夠賣力啊,他們怎麼都往對面去了?”白落黎蹲在樹底下,看著那些要看病的人,都往程大力的藥鋪裡去了,不由著急的扯了扯秦遠的袖子。
北城的天氣寒冷,秦遠身上穿著厚厚的皮襖。
他扯回袖子,哼了一聲說道:“這不可能!老夫的嗓子都快喊啞了,除非那些人都是聾子,否則不可能聽不見。”
可是大多數人還是不相信這在門口免費擺攤的郎中大夫,還是更習慣的去找程大力看病。
哪怕價格貴點,但好歹人家在北城待了這麼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
這師徒兩個聽說腦子還有點毛病,又不知道來歷,只聽說是從西邊來的,但誰也不認識,誰敢真來找他們治病呢?
那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白落黎他們之前高估了平民百姓的受教育程度,大多數人根本大字不識,就算在大白布上寫上免費看病,大多數人也根本看不出來。
白落黎就慫恿秦遠像街上那些小商小販一樣,看見有人過來就主動給他們看病。
其實哪怕是普通人身上多少還是會有些小毛小病,尤其是在北邊,這樣天氣氣候寒冷惡劣的地方,就更是如此。
但沒想到那些人聽到之後壓根不當一回事,根本不想掏錢看病。
兩個人就蹲在程大力的藥鋪門口,終於叫他們守到幾個過來找程大力看病的人。
想截胡。
可惜失敗。
那些人根本不信任這一老一少兩個,等進了程大力的藥鋪。
程大力聽說這兩人竟然還敢在自己藥鋪門口搶生意,頓時火冒三丈,把之前聽說白家人在鹽鹼地上種莊稼的事情,大肆渲染。
他們聽說之後,就更加不敢去秦遠他們擺的小攤子上了。
沒過多久這事兒就在北城傳的沸沸揚揚。
畢竟這裡的冬天太冷,下了雪入了冬之後就幹不了什麼事,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就是閒的打屁嘮嗑,什麼事情都能翻來覆去的聊。
但秦遠他們還有白家人,都和北城人沒什麼交集,自然也沒有人告訴他們。
兩人就堅持不懈的守在冷風中,被吹的嗖嗖的,縮著脖子靠在樹底下擋風,形容看著頗為可憐狼狽。
程大力送走一個客人,就特地過來大聲嘲笑道:“這天氣都冷成這樣了,你們家裡人還讓你們出來呢?真不怕把孩子給冷成啥樣了!難不成是擔心崔家的兩兄弟來找你們麻煩找不到人啊?”
都說同行是冤家。
秦遠和程大力之間本就不怎麼和諧,他這一出言嘲諷,秦遠簡直都要氣的跳起來了。
“哼哼,他能找我什麼麻煩?我能給他治得了病,你連病都給他治不了!只會一味的叫人家買藥,結果買了你家藥有個啥用啊?”秦遠很清楚,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要是鬥不贏程大力,那這生意可不都得被他搶光了嗎?
秦遠長得身形高大,穿著一身皮襖子,也像是個體面人,鬍子花白,看著雖然不像什麼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但也確實頗有氣勢。
便有不少路過的人朝著他瞧過去,甚至跟著點了點頭。
程大力氣結,“我的藥沒用?那也不能說明你的藥有用吧?而且那崔志平可是個粗人,你要是把他哥給治死了,你這把老骨頭也別想活著了,我就是好心勸你一句,你可別不識好歹啊。”
“用不著!”秦遠立刻給堵了回去,“這是我和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這個治不好病的人過來指指點點!”
程大力咬牙。
“哼!我看你就是不識抬舉,那你就繼續在風裡等著吧,看還有沒有人犯傻到你家來!”程大力說完,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