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野人竟然點了點頭。
這下屋子裡人都有些好奇了,四兄弟裡面年紀最小的白昭遂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我們都沒見過你!”
唐相宜沒有說話,她盯著這野人,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這野人渾身髒兮兮的,頭髮鬍子亂成一團糟,臉上唯一還能看得清的,就只剩下那一雙眼睛。
而這時候眼睛實在是太過於銳利明澈,不像是一個混沌未開的野人能夠有的。
她甚至看久了也覺得有幾分眼熟了。
“你叫什麼名字?”唐相宜問道。
白季寒的目光在野人身上看了又看,又疑惑的看了眼他娘。
難道他娘真的認識這個野人?
這咋可能呢,就像小遂說的他們之前遠在京城怎麼可能會認識一個在北城山上的野人?
不過,秦大夫說這野人原先有可能是當過兵的……
白季寒猛然心頭一震,難不成這個野人有可能是父親的舊部?
一瞬間他再看向野人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許多,有無數的問題想要開口。
卻見那野人張開嘴巴半天沒有回答,忽然雙手抱頭,聲音無比痛苦的說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我頭好痛啊,好疼要裂開了……”
“沒事吧?你快坐下先休息休息。”唐相宜見他這麼痛苦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軟。
野人卻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拉住唐相宜,就想往她肩頭上靠。
白季寒一看他的動作就立刻跳了起來,大叫著把人推開:“幹啥呢?幹啥呢!你這是幹啥呢?我這麼大個人還站在這呢,當著我的面就敢欺負我娘是吧?”
砰的一聲,野人竟然被他推得倒在了地上。
白季寒有點傻眼。
秦遠已經衝了過去,趕忙上前把脈,嘴巴里還唸唸有詞:“你沒事吧,我的天選藥人啊,這要是沒了,我以後還擱哪找去啊?白季寒這傢伙怎麼下手那麼沒輕沒重!”
“……秦大夫我還在後頭呢。”白季寒沒好氣的提醒道。
自己還站在他後頭,就這麼被碎碎念,是不是有點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再說了要不是這傢伙突然想佔便宜,他也不至於出手啊!
不過還好,秦遠在別的方面不靠譜,在醫術方面還是相當靠譜的,很快就讓那野人穩定了下來。
因為怕他還會發狂,秦遠就給他多加了一點迷藥,保證他能夠老老實實的昏睡上幾天。
唐相宜覺得他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人,白季寒放下心裡頭的成見之後,也想從他嘴巴里多套出一點話來,就同意了將人暫時收留。
廚房裡的麵條早就已經煮好了,到此刻都已經坨成了一碗。
白季寒他們也不嫌棄,一人去吃了一大海碗,吃飽之後渾身都有了力氣。
顧清荷比唐相宜還要更加嫌棄那野人太髒,就讓白季寒先把人清洗乾淨,要不然誰也不知道他的頭髮裡面有沒有跳蚤,到時候弄的幾個孩子身上都是就麻煩了。
白季寒無奈也只能同意了自家媳婦兒的看法,拿著剪刀去給那野人剪髒兮兮的頭髮鬍子。
把他身上那都包了漿的髒皮毛給剪了下來,扔到灶臺裡燒了,燒的噼裡啪啦的。
“我加了兩瓢熱水,你等會兒給他擦的時候……”唐相宜再次拎著熱水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野人已經被剪了頭髮鬍子躺在炕上的樣子。
她叮囑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鼻頭髮酸,眼淚滴答落了下來。
“奶奶,你怎麼哭了?”白落黎是第一個發現唐相宜哭了的人,趕緊掏出了懷裡的小帕子給她擦臉。
唐相宜的目光落在那野人的身上,他的衣服已經被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