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參天古木,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顫聲詢問:&ldo;客官,為什麼會這樣?&rdo;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令人心悸的眼神打量著她,冰冷肅殺,彷彿第一次見到她這個人。她心中發怵,明明是白天,頭頂上的濃霧深處明明有陽光,卻有止不住的寒意從腳底一直上升到頭頂,她緊咬牙關,打了個激靈:&ldo;這,究竟怎麼回事?&rdo;
回應她的是一道雪亮的劍光‐‐她愕然地望著面無表情持劍的葉天然,感覺到凌厲的劍氣颳得臉頰升騰,&ldo;啊!&rdo;天性中的軟弱和對死亡的恐懼在這一剎猛地爆發出來,她高聲尖叫,掙扎著向後退去,一隻手如鋼箍一般緊緊抓住她的肩,用力之大,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女店主不敢有絲毫動彈,便聽見耳畔有道聲音冷冷地說:&ldo;葉將軍,久違了。&rdo;那是一道男子的聲音,厚重而深沉,飄渺莫測如從天邊傳來,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ldo;你是雪鴻?&rdo;葉天然劍眉一蹙,打量著對面白衣白髮、臉覆鐵皮面具的男子,他身在迷霧之中,一切都有如霧裡看花,望不真切,彷彿隨時會一振衣衫,御風而去。
&ldo;是,也不是。&rdo;白衣男子似是而非,望著他,慢悠悠地說道,&ldo;暫時你還不是我的敵手,但如果給你三年時間,你我誰勝誰負便是未知數了。&rdo;他一掌將女店主震落在地,目光灼灼地望著葉天然,似在惋惜,&ldo;天資如此絕頂的一個年輕人,偏偏為連輕鴻所用,可惜了。&rdo;
&ldo;國士遇我,國士報之。&rdo;葉天然淡漠地說道,手中的劍映照得臉龐蒼白如雪,&ldo;這便是傳聞中的天子望氣術?&rdo;他唇角泛起淡漠的笑意,如春水泛起微瀾,&ldo;只可惜你還是猜錯了。&rdo;他一振衣衫,氣勢陡漲,萬丈高峰節節攀升,如雲開霧散後,遠處依稀可見的玉龍雪山,只可仰視,不可企及。
白衣男子眸光漸漸冷峻下來,隱隱有一絲莫測的笑意:&ldo;此時若你我刀劍相擊,我已無必勝的把握。&rdo;他微微頷首,悠然神往,&ldo;我等了十年,終於等來了一個堪與我匹敵的對手。&rdo;
&ldo;你不是葉天然吧?&rdo;他目光銳利如劍,彷彿已經看破面前人內心的每一點細微想法。
&ldo;是,也不是。&rdo;葉天然重複了一遍先前他的回答,傲然冷漠。
白衣男子注視他半晌,驀然間長笑起來,伸手拍拍他的肩,&ldo;好小子,果然是人中之龍。&rdo;
葉天然坦然受之,淡淡道:&ldo;閣下氣度不凡,倒也很像我。&rdo;他眼裡神光慢慢冷下來,一字一頓道,&ldo;下次再見面,我們必將一決生死。&rdo;
&ldo;你能有他那樣的朋友真是運氣。&rdo;白衣男子似有所指,淡淡道。話音未落,他已如一陣清風般飄遠,消失在浩浩迷霧間,尋覓不到蹤跡。
葉天然望著手中的長劍,劍尖處赫然有一點艷色‐‐剛剛悄無聲息的交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兔起鶻落之際,勝負未分。對方的內功之精湛,反應之迅捷均為他生平所罕見,何況他掌控著武林中最是神秘的組織,雪鴻。自出道以來,雪鴻組織所做的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即便是武林至尊沙華樓也要對他忌憚三分,想必,雪鴻一定高瞻遠矚,謀略過人,恐怕是他這一生當中遇到過的最可怕的對手。
‐‐只是,在這一局長長的棋局中,雪鴻又該被安放在什麼位置呢?他現身於南疆,與和此地相隔不到兩百里的湘西南離教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