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已經有一二十份了。若再多多收錄,張師越加勞累,不利於身體。
而且,近年來,張師的身體越發不好,不僅是肺病嚴重了,還患上了眼痴,看東西非難困難。
不過,聽魏公之言乃是那三名不到二十歲的書生欲拜入草堂,而那名揹著一口大琴的青年書生則不是,不禁又有些意外,打量了一下,看到此人氣宇軒昂,氣度頗為不凡。但一看到,那一雙如同一片亂墨般,且沒有瞳孔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驚,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的眼睛。
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也沒有再糾結於他的眼睛。而且,聽魏公稱他為子為,語言之中十分親近,似乎有些不簡單。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略小,十分俊俏的翩翩少年,他的眼中對青年書生充滿了敬意。
“三郎,雖然他們只是與老夫路遇,一同結伴而來,但半個月時間的相處,老夫亦清楚他們的品行心姓如何,都是不錯的年輕人。”魏子正話鋒驀然一轉道。
冷麵年輕男子楞了一下,隨即道:“魏公之言,三郎自然是最信之不過了。”
“這位乃是老夫的忘年這交,名為李圖,一身之學即使是老夫也多不如,而且還是一名棋道高手,其棋藝世間少有人能及。”此時魏子正又向冷麵年輕男子介紹了李圖,一臉感慨和佩服的樣子。
不過,聽到魏公如此介紹眼前的這名青年書生,冷麵年輕男子卻十分意外,心中也些震驚,對方的年紀應該也如自己相仿,想不到竟得到魏公如此的推崇,還自損說自己也有所不如。而且,魏公乃是大晉王朝的第一棋手,連他都說對方的棋藝世間少有人能及,不禁又是看了看,眼中有些不信的神色。
“三郎見過李先生。”冷麵青年沉默了一下,繼而向李圖行了一禮,心中雖然有些不願,但魏公明顯已經言明瞭。
此時,李圖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太過留意,他的注意力已經聚于山谷之中。在他走進這裡時,就已經感受到了山谷的深處,有著一道欲破天而出的浩然之氣。但是這一道浩然之氣,卻是有些不同,似乎被什麼壓制著,缺少了活姓,缺少了生命的氣息。
感受到這股奇異的浩然之氣,李圖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解。接著看到了身邊的魏子正,楞了一下,心中有些瞭然,也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讀萬卷書,養胸中浩然之氣,卻沒有開闢出自己的胸中天地,不懂得如何養胸中浩然之氣,才會如此。這一股浩蕩的浩然之氣,才會被壓制在胸中,無法吞吐,無法與天地間的浩然之氣交融,所以才缺少了活姓。
而且,在這個山谷之中,他隱隱感受到書院的那一種氣息,有著一股中正平和的氣息在其中,讓他感覺十分的親近,不禁有些失神了起來,所以並沒有太過注意眼前的那一名年輕男子。
看到李圖專注地凝視著山谷深處,一臉思索的樣子,被稱為三郎的年輕男子怔了怔,而且心中也頗為不悅,畢竟自己已經放下了姿勢,向同輩的他行禮。
此時,谷中急匆匆地走出了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錦衣,身上露出一股富貴之氣,看著冷麵年輕男子急急喊道:“三師兄,不好了,老師又咳血了,快去請大夫。”
冷麵青年男子聽到,臉色不由一變,對著魏子正拱了拱手道:“魏公,三郎要立即下山請大夫,失陪了。”接著,又對著跑出來的那名錦衣少年道:“小睿,你陪魏公進去見老師,三師兄去請大夫。”接著如同一陣風般,一急急地走出了山谷。
“想不到兩三年不見,張老的肺病如此嚴重了,到了咳血的地步。”魏子正微微仰天,感嘆了一聲,聲音中有些落寞。
此時,李圖收回了神識了,道:“魏老,張公的病倒是不用太擔心,事情應該會有轉機。”
“希望如此吧,畢竟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