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踏在淤泥上,如履平地,沼澤中不斷地冒出血水,但並沒有沾到鞋上,看到卻是讓人心驚。
越來越接近那黑暗的深處,心情也隨之緊張起來,心跳猛然加速,似乎也在期待著什麼。
藉著淡淡的月色,李圖看清了深處的那一幕,心中猛然顫動起來。此時,一股寒意從腳下生出直湧腦門,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個身穿著古老冑甲、手抓著戰戟的兵卒,從血色的淤泥中不斷地爬出來,血水不斷地從身上流下滴落。密密麻麻一大片,沼澤深處全都是兵卒,一眼看不過來,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李圖目瞪口呆,心中無法言語,死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那古老陳舊不堪的冑甲或鏽跡斑斑的兵器上,竟然散發著冷冽入骨的寒光。每一個兵卒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古老和死沉沉的氣息,但殺意沖天,看到讓人膽懼。
兵卒或高或矮,或老或幼,有的缺腳,有的殘臂,幾乎沒有幾個是完整無缺的。個個表情木然沉寂,沒有一絲的生氣。
這是死人!都是已經死去的兵卒,李圖心中駭然,根本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死去的兵卒,怎麼會地下爬出來?
除了無數的兵卒,還有一輛輛的古老戰車,披甲的高大骨馬……此時,沼澤內殺氣沖天,衝破了那無盡的黑夜。
所有的兵卒爬出來後,都整齊地排列起來,如行軍列隊般,一個個方陣地排列著。每一個兵卒身上都穿著古老的冑甲,手握著戰戟,散發著濃郁的殺氣。
一輛輛的戰車從淤泥中駛出,陳列在前,披甲的骨馬鼻孔中冒著陣陣死氣……此時,十萬軍士肅穆,皆注視著沼澤的深處,靜靜地站立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李圖亦緊緊地盯著前方,心中也在等待著,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等待著什麼。
驀然間,整個天地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死一般地寂靜,只有那沖天的殺氣在黑夜中肆虐著。
此時,八匹高大的披甲骨馬從淤泥中緩緩走了出來,身後拉著一輛巨大的戰車。在戰車上,站著一個漆黑的高大身影,渾身散發著濃郁的黑色殺氣,那如同黑芒般的殺氣瘋狂四射,附近的枯樹瞬間粉碎。此人,高舉著青銅戈,腰佩著長劍,身上披著閃爍著寒光的將軍冑甲,卻是破舊不堪,留著諸多的刀槍之痕。
左右軍士,皆全裝貫帶,持戈執戟而立。
巨大的戰車駛了出來,十萬軍士立行軍禮,動作整齊劃一,響起冑甲冷冽的聲音。
淡淡的月色,灑在十萬不死軍士的冑甲上,散發著寒光,殺氣沖天。
站在巨大戰車上的黑色身影,此時抬頭望著那一勾月,然後看了看十萬肅穆的軍士,似在閱軍。
“習!”
瞬間,十萬軍士艹著古老的兵器,或槍、或劍、或刀、或戈、或戟……動作整齊劃一,瀰漫著沖天的殺氣。
“殺,殺,殺!”
十萬軍士舉兵怒吼,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殺氣,凌厲無匹。此時,殺氣沖天,瞬間直卷整個沼澤,衝破了黑夜,周圍的枯樹、淤泥、殘骸、血水、石頭,紛紛粉碎而開。
戰意滔天,無可匹敵。
“他們到底是誰,為何死而再現?”
李圖看著那殺氣沖天的十萬軍士,心中無比駭然,黑白棋城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沖天的殺氣,似乎衝破了黑夜。
巨大戰車上的黑色身影,手中的青銅戈一壓,十萬軍士立即沉寂起來,再沒有一絲的聲音,死一般的寂靜。
“吾,生為九州之人,死亦為九州之鬼!”
那冰冷沒有情緒波動的聲音,似乎從李圖的靈魂中響起。
“吾,生為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