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下午,清竹進殿來給她請安,誰知後來便提到了東配殿外頭有天竺葵,說魏貴人如今聖眷正隆,竟然連那樣的花兒也有了,拂柳聽到了,便放在了心上。
待清竹離去後,巧兒便發覺清竹的錦帕掉到了地上,拾起了錦帕便要去還給清竹,且料竟發現了錦帕上竟然沾染了旁的東西,拂柳一看便知是天竺葵的花粉。
那時她便揣摩到,這清竹定然是要幫她的,隨將計就計,她有孕在身是碰不得這花粉的,但她卻鋌而走險,為的便是要讓眾人想起她,記起她來,這禁足的日子她是過不下去了,藉此事定然能驚動宮中的主子們,亦能給魏凝兒帶去麻煩,何樂而不為。
可事到如今,卻又是徒勞一番罷了,事情只要牽扯到了純貴妃身上,哪裡還會有她半分的便宜可佔。
不出拂柳所料,純貴妃一進殿便滿臉淚水跪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娘娘,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宮中眾人皆知臣妾喜歡桃花,那些奴才們卻要將那天竺葵與桃花一道拿到臣妾面前,臣妾自然就選了那桃花,卻也並未曾多想,哪裡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臣妾便錯在與魏貴人搶了那桃花,可臣妾在皇上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了,雖魯莽卻從不敢害人,臣妾與秀貴人、魏貴人無冤無仇,為何要與她們過不去,求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聞言,微微頷首,半響才道:“哀家自然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兒,可如今,秀貴人與魏貴人是如何染上那花粉的?”
皇帝卻笑道:“皇額娘不必擔憂,嚴加審問秀貴人身邊的奴才便知了!”
一旁的拂柳卻顧不得那麼多了,急聲道:“皇上,嬪妾尚在禁足中,身邊的奴才們也戰戰兢兢的,不敢離開西配殿半步,即便有人想要害臣妾,那也不會是他們,他們根本不曾有那個機會!”
皇帝卻不聽她的辯解,吩咐梁明將巧兒等人全部帶去了內務府審問。
“皇上……皇上……。”拂柳心中一片冰冷,見皇帝不搭理她,隨即挺著肚子跪到了太后跟前,顫聲道:“太后娘娘,嬪妾身子不方便,身邊需要奴才伺候,請太后娘娘開恩,將嬪妾的貼身宮女留下吧。”
太后聞言微微蹙眉,隨即對身邊的綠沫道:“你帶兩個小宮女留在這兒伺候秀貴人吧。”
“是,太后娘娘!”綠沫應道。
拂柳聞言便知大勢已去,她看著被人帶走的巧兒,再瞧瞧一旁淡定自若的清竹,隨即對還未離去的太后道:“太后娘娘,綠沫姑姑是您身邊的人,哪能伺候嬪妾,嬪妾萬萬不敢,雖西配殿的奴才們被梁公公帶走了,可鹹福宮還有人,便讓清竹姑姑她們暫且留在嬪妾身邊,可好?”
太后卻道:“不必了,綠沫你好好伺候好秀貴人。”
待太后離去後,皇帝便讓魏凝兒隨他回了東配殿。
鬧了一夜,魏凝兒疲憊不堪,可又不能趕皇帝走,只能陪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你告訴朕,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帝沉吟片刻後問道。
“臣妾方才不是已稟告給太后娘娘了嗎,皇上您在的。”魏凝兒睡眼朦朧的說道。
“你糊弄旁人還成,朕可是不會被你矇混過關的,區區一些天竺葵花粉,會讓你的臉成這樣嗎,還不老實交代?”皇帝看著魏凝兒,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魏凝兒盯著他,半響才道:“臣妾睡下不久,冰若告訴臣妾,梁明來宮中拿走了天竺葵,臣妾很納悶,那天竺葵是從何而來的?梁明又拿去作甚?後來才得知秀貴人出了意外,臣妾想,此事是衝著臣妾而來的,所以……所以為了自保,就讓人去皇后娘娘宮中後園找來了天竺葵花粉塗抹到了所穿過的衣衫上!”
魏凝兒說罷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皇帝,她也不知自個為何會說實話,可下意識的認為,皇帝是不會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