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敢?你莫不是瘋了,怎麼敢來這裡?若是被人知曉了,定是會拿你來要挾墨啜赫的。”
徐皎聽著這一句,一直繃緊的心絃卻是微微一鬆,墨啜赫還活著,且並未落在這些人手裡,並未失去力量,還會為人所忌憚,還會想到拿什麼來要挾……這是這幾個月來,徐皎無數次理智告訴自己,卻從未得到過證實的想望,徐皎嘴角的笑痕深刻了兩分。
“我怎麼聽著翰特勤居然是在擔心我和墨啜赫?”徐皎開口,嗓音裡帶著兩分納罕。
墨啜翰一聽卻是不樂意了,“胡說八道,本特勤會擔心墨啜赫?你……不對,你會說羯族話?”墨啜翰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一直用羯族話與徐皎交談,她不只會聽,還會說,說得比本地人也不差什麼。
徐皎卻不認為該拿這麼寶貴的時間用來討論這些,“翰特勤,我聽到的傳聞說,墨啜赫欲弒父篡位,我不信這事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墨啜翰聽著卻是哼了一聲,“我憑什麼要回答你?”
憑什麼?徐皎手裡的匕首往前刺了刺,沒有說話,意思卻再分明不過。
墨啜翰面色一變,嘟囔道,“你們中原的聖人說什麼女子和小人一樣,果真沒有錯。”
徐皎聽得嘴角抽了兩抽,這位身邊的匐雅郡主和他哥墨啜赫都是中原通,他不會跟著學學嗎?再不濟,你不會就不要用啊!
“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早前父汗帶了十五萬大軍揮兵南下,本是要一舉攻下大魏北境,趁著大魏內亂長驅直入的。誰知,墨啜赫卻是使計將父汗騙得退了兵。收兵回到北都城後,父汗才知受了騙,很是氣惱。將墨啜赫狠狠斥責了一番,倒是一直未作處置,那一日,許是父汗終於想清楚該如何處置他,所以就命他回了牙帳。”
“究竟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是那麼清楚,總之,墨啜赫刺傷了父汗,從王庭中逃了出來。父汗大怒,下令捉拿。可鐵狼衛到了虎師時,整個虎師已經不見人了,幾萬人,包含老弱婦孺,居然全都不見了。若說他沒有預謀,誰能信?”
說到這裡,墨啜翰咬了咬牙,面上流露出了絲絲恨意。
“我不信。”徐皎卻是想也沒有想就語調鏗鏘道,“哪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只要不是他親口對我承認的,我就不信。”她一雙眼目灼灼,恍若天上星子一般璀璨耀眼。
竟是讓墨啜翰一時看愣了神,待得徐皎轉眸往他看來,目光一觸,他這才咳咳兩聲,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徐皎恍若沒有瞧見,繼續問道,“你之後沒有問過大可汗嗎?他也說確實是墨啜赫做的?”
“之後父汗就病了,下令要安靜養傷,閒雜人等不得號令,不許叨擾。我還未曾有機會見到父汗,可下令通緝他和虎師的召令確確實實是父汗所下……”
“你不是說未曾見過處羅可汗,又是如何確定那召令是他所下?”徐皎蹙起眉心問道。
“那上頭有我父汗的印信為證。”
印信?這要作假還不簡單?徐皎目下閃爍了兩下,“可汗養傷,對外稱病,說不得召令不許叨擾,那誰在他身邊近身侍候呢?”
墨啜翰乜斜她一眼,那眼神像是看傻子一般,“自是我阿娜!你問這個做什麼?”
徐皎想道,果真如此,嘴角輕輕勾起,笑回了墨啜翰一句道,“我問這做什麼,翰特勤又何必明知故問。就如翰特勤明明瞧見了我不也沒有聲張,還有我一問,你就將這些事情和盤托出,不也是因為有些事情你也不信嗎?其實你心中的疑問已有答案,不過是你不願相信罷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墨啜翰面色幾變,冷聲哼道,“我與你說這些,不是你逼著的嗎?再說了,在鳳安時,我曾欠了墨啜赫一個人情,如今還給你也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