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竄肺腑,“赫特勤怕是想錯了,說不得我留下他們,只是想要慢慢折磨他們呢?”
“那也是你的自由!他們不仁在先,你要還回去也是理所應當!總之,阿史那部若由上將軍執掌,我會放心,只要上將軍點頭,你便還是阿史那部的上將軍,是我北羯的上將軍!”
墨啜赫這一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聽在阿史那佐穆耳中擲地有聲,讓他神色巨震。
“上將軍不必立時回答,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墨啜赫覺得該說的已說得差不多了,抬手輕輕拍了拍徐皎的肩頭,然後將手遞到了她跟前。
徐皎將手遞到他的掌心,立時就被他包覆住,他略施巧勁兒便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他欲走,徐皎卻是拉了拉他的手,兩人目光相觸,她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是轉頭望向了神色怔愣的阿史那佐穆,自進到營帳之後,頭一回開口說話道,“上將軍,早先在岐崀山上,我與你說過的話,全都是真心實意。”
女子軟糯清甜的嗓音徐徐滑過耳畔,讓阿史那佐穆驀地醒過神來,怔怔抬起眼來,就撞上了徐皎一雙清澈淨透的眼睛,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會無所遁形一般。
“上將軍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人這一生,不過匆匆數十載,不管過程如何,無論貧富貴賤,最終都會走向同樣的終點。終點都相同,那這路上的風景,與你同行的人不是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嗎?上將軍是做大事之人,只想往前看,但偶爾,也請你回頭看看走過的路,走散的人吧!”
話落,徐皎不去管阿史那佐穆有什麼反應,轉頭望向墨啜赫,微微翹著嘴角笑道,“走吧!”那目光如水,被籠罩其中的人,定是會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直到那兩人攜手走出了帳去,帳簾垂墜下來,阿史那佐穆還恍惚著沒有醒過神來。
那兩人出了營帳,迎面一陣冷風襲來,徐皎緊了緊衣襟,墨啜赫便已經將她攬進懷裡,蹙眉道,“先回營帳去歇會兒,我讓他們備膳,想吃什麼?羊肉湯可好?這個天喝著暖和,再讓他們烤只你最喜歡吃的羊腿!”
難得的是徐皎這個吃貨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吃食上,眼珠子往身後的營帳一瞥道,“這就算完了?若他考慮了一陣兒仍是拒絕呢?”
“不急。”墨啜赫一邊擁著她的肩頭緩步而行,一邊語調平冷道,“他若想活著,就沒有別的選擇!”
徐皎點了點頭,望著他笑道,“老謀深算!老奸巨猾!”
這可不是好詞!墨啜赫挑眉看著她,但笑不語。
徐皎忙避開他的視線,打岔道,“那若是他虛以委蛇,假意投誠呢?畢竟你也說了,他現在要想保命,別無選擇,可他心裡到底怎麼想就說不好了。”
“今日忠誠之人未必永遠忠誠,今日非同道,誰知明日會不會又是一路人?這樣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不過阿皎都誇了我老謀深算,老奸巨猾了,就這麼點兒事兒還真不能難倒了我!我既敢用他,便不怕他他日倒戈。”
徐皎看他一臉平冷,可雙目卻炯炯有神,一種謀定天下的氣勢似的。徐皎微微一笑,不再問了,這些事他本就比她在行,他既然都成竹在胸,她又何必杞人憂天?
哈林木之所以草原的其他地方溫暖,是因為哈林木這處山谷之中有好幾處溫湯。
墨啜赫帶徐皎來這兒,也是想讓她泡泡溫湯的意思。徐皎可是高興壞了,很是暢快地泡了個盡興。
之後,才在哈林木溫暖柔軟的大帳裡,躺在墨啜赫懷中睡了一夜,清早醒來,便聽著了好訊息——
阿史那佐穆要求求見墨啜赫。
這個時候他自然是已經有了決定了,而且多半是好訊息,因為墨啜赫說得對,如今的阿史那佐穆根本就是別無選擇,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