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辦理喪事。
正月初二日,將皇七子永琮的遺體放入“金棺”,諸王、大臣及公主、福晉等齊集致哀。
初四日,將“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暫安,沿途設親王儀衛。
初六日,賜皇七子諡號為“悼敏皇子”,是為特例。
這些日子以來,皇后因喪子之痛,一直病著,皇帝一直陪在皇后身邊,寬慰皇后,
到了正月二十七日,行了“滿月祭”後,永琮的喪事才暫告一程,加之皇后大病初癒,一直籠罩著皇宮的陰雲,終於慢慢散去了。
這一日,魏凝兒照例去長春宮看望皇后,皇后今兒個精神很好,與魏凝兒說了許多話,不多時,皇帝便下朝來了長春宮。
“皇上萬福金安!”皇后與魏凝兒起身問安道。
“免禮!”皇帝扶著皇后坐下,見她精神頭很好,久久懸起的心終於落地了。
“皇上,臣妾聽聞二月初四,您便要去東巡了。”皇后柔聲笑道。
“是,只是皇后的身子……。”皇帝有些遲疑了,這東巡是去年便定下的,早已昭告天下,不去不成,可他卻不放心將皇后留在宮中。
皇后自然知曉皇帝的顧慮,柔聲道:“皇上,此次東巡,是奉皇額娘出行,皇上您日理萬機,難免有所疏忽,還是讓臣妾一道前去一侍奉皇額娘,以盡孝道。”
“不成,如今你大病初癒,要好生調養,不能操勞!”皇帝卻不願她去冒險,舟車勞頓的,皇后如今身子孱弱,哪裡受得住。
“皇上,臣妾如今痊癒了,不礙事的,臣妾在病中時常夢見碧霞元君在召喚臣妾,臣妾早已許下一願,病癒後定親往泰山還願。”皇后語中帶著一絲懇求。
魏凝兒見皇帝似有踟躕,隨即笑道:“皇上,既然娘娘夢中得碧霞元君的庇護,自然要還願,臣妾聽聞此次東巡本就要瞻禮碧霞宮,更何況娘娘大病初癒,久居宮中未免觸景傷情,請皇上恩准娘娘一道東巡吧!”
皇帝自然知曉,皇后所說的碧霞元君是傳說中的泰山神女,而此次東巡確實要去泰山的碧霞宮,皇帝思前想後,便輕輕頷首,笑道:“既然是碧霞元君庇佑皇后,讓皇后鳳體痊癒,朕自當陪皇后前往碧霞宮上香還願,為皇后祈福。”
“謝皇上!”皇后眼中閃動著淚光。
因七阿哥夭折,皇后大病,皇帝一月不曾入後宮,二月初一才讓敬事房的太監拿了綠頭牌來。
當夜,皇帝去了魏凝兒的延禧宮。
“皇上您怎麼來了?”魏凝兒很是詫異的看著皇帝。
“朕沒有讓那些奴才來傳旨。”皇帝一把扶起了魏凝兒,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柔聲道:“這些日子,你瘦了,辛苦你了,凝兒!”
魏凝兒輕輕搖頭,看著皇后如今好起來了,即便再苦也是開心的。
皇帝緊緊抱著她,兩人久久未語。
乾隆十三年二月初四,天還未亮,專門掌管帝后儀杖的鑾儀衛已把騎駕鹵簿整齊地陳設在禁門之外,二月初四,是欽天監遵旨擇定的出巡吉日良辰,皇帝便下旨定於今日出行。
黃龍大纛、五色龍旗在朔風中獵獵作響,金瓜銀鉞、弓矢儀刀在朦朧的夜色中閃著寒光。執事的軍尉、旗尉,以及從京師五城老百姓中召募來的民尉無不神情肅穆地恭候皇帝出行。
天一亮,帝后便侍奉太后上了車駕,車駕從京師啟鑾,以九龍華蓋為先導,騎駕鹵簿依次前進。
皇帝一身征衣,端坐在輕步輿中,隨後是兩駕鳳輿,載著皇太后和皇后,緊接著便是內命婦的車駕,隨扈前往的文武大臣一律征衣乘騎,以次隨發,留於京中的王公百官則在冷峭的寒風中彩服跪送。
魏凝兒輕輕掀開一旁的帷簾,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她頓時來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