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凝兒那一聲文昊哥幾乎讓他瞬間失控了,但他在最後那一刻忍住了,他此生註定不能再與凝兒又任何的交集,他只是一個太監,此生他沒有臉面再見凝兒,加之身負血海深仇,萬萬不能將凝兒給連累了。
“凝兒快走!”若研並未發現魏凝兒的異樣,見太監們走遠了便拉著魏凝兒跟著巧兒往前跑。
而魏凝兒還未醒過神來,她的腦子此時混亂一片。
四年前便死在大火中的文昊哥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魏凝兒在吃驚的同時心中湧起了狂喜。
但文昊哥竟然不認她,而且……令她心痛不已的是,他成了太監。
這是為何?這到底是為何?
魏凝兒一遍遍的在心中問著自己,淚水奪眶而出。
從五歲起,一直到她十三歲,這期間的八年中,額娘身子弱,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時日是躺在床上的,幾乎對她不聞不問,而葉文昊就像她的親哥哥一般,護著她,照顧她,在她飢餓難耐之時給她吃的,在她受凍的時候給她穿的,在年幼的魏凝兒眼中,世上最好的人便是葉文昊,比額娘還好。
因有葉家的接濟,她與額娘才挺過了一年又一年,她才能平安長大。
可一夕之間,被她視為恩人的葉家卻被大火夷為平地,魏凝兒曾為此傷心了許久,如今能再見葉文昊她應該高興才是,但文昊哥那般好的人怎會成了太監?
當年到底出了何事?
一時間,魏凝兒的心中彷彿被壓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凝兒你怎麼了?”若研終於發現了她的異樣。
“沒事,找公主要緊,我們快些!”魏凝兒臉上露出了悲慼的笑容。
她們又跑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在巧兒的指引下找到了公主,萬幸的是,公主後腦上的傷口不深,早已結痂並未流血,而公主氣息與脈搏尚在,性命無憂,只是被丟棄在這更深露重的草叢中已然染上了風寒,渾身燙的厲害。
此時天已濛濛發亮,魏凝兒與若研輪流揹著公主往回去的路上走,而巧兒魏凝兒早已讓她先回去了,臨走之時還交代巧兒千萬不可被拂柳給瞧出端倪來。
待到了湖邊之時,魏凝兒突然拿出了那銀釵便往自己的肩上刺去。
“你做什麼?”揹著公主正在走的若研被她嚇到了。
“公主受傷了,我們自然不能安讓無恙!”魏凝兒忍著劇痛,又在腿上刺了一下,將銀釵遞給了若研。
“我來揹著公主!”魏凝兒疼的渾身冷汗直冒。
若研咬咬牙將公主放到了她背上,拿起銀釵便在自個身上也刺了兩下。
約莫過了兩刻鐘,終於有人發現了她們。
魏凝兒和若研也累得快要趴下了,將公主交給了她們之後,若研也暈了過去,只有魏凝兒一人還清醒著。
得知公主找到了,忙活了一整夜的眾人也終於放下心來,公主被抬回寢殿之後眾位太醫立即為其診治。
正如魏凝兒所料想的,公主的傷勢並不重,卻因染上了風寒,需要好好調養。
原本昏迷的皇后娘娘也醒了過來,這讓皇帝終於鬆了一口氣,送走了皇太后便下旨讓眾位娘娘們也回去歇著了。
看著女兒原本紅撲撲的臉兒此時慘白一片,皇帝的心不禁一痛,輕輕為她掖好被角後便吩咐太醫們好生照料著。
他要去瞧瞧皇后如何了,雖然她醒過來了,但他仍舊不放心。
剛剛邁出寢殿的門,皇帝卻瞧見了跪在外頭的魏凝兒,眼神微微一滯,往前走遠了才對身邊的吳書來道:“去叫她起來,派個太醫給她瞧瞧!”
“是,皇上!”吳書來立即領旨往後跑去。
“凝兒,皇上有旨,讓你起來!”吳書來到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