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環顧這個包廂,除了進門外,三面都是牆壁,桌布是歐洲中世紀風格的,牆上嵌著油畫,銀色的燭臺在桌上,整個房間裡,只有幾隻蠟燭閃耀著光芒。他抬頭去看安琪,她已經在桌邊坐了下來,正雙眼出神的盯著雷聲看。
雷聲笑笑,也在桌邊坐下,說:“安琪,我……”
陳安琪打斷了他的話,急切的說:“雷哥,你是不是瘋了,怎麼還敢到這裡來啊,到處都在通緝你呢。他們說你殺人又越獄竊屍,可我始終不相信……”說著說著,她嘴一扁,就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雷聲怔了下,他心裡只顧著小雨了,卻忘了還有個陳安琪也在擔心他,於是就拍拍她的手說:“沒事的,安琪。”雷聲看著她,這小丫頭最近實在是憔悴的很,不僅是臉龐消瘦了,肌膚也蒼白的很,原來紅豔的嘴唇已經沒什麼血色了,只有她的眼睛還是很有神采,但在眼神中,卻多了太多的東西,痛苦、猶豫、悲傷,這些東西讓原來單純的安琪有了些許的複雜。
安琪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了幾圈,終於忍不住掉落下來,如珍珠般的淚點在臉龐上滾落,神情悽楚不已,她哽咽著說:“雷哥,我……我好想你……”
雷聲嘆息了聲,他點頭道:“我也想你的,看到了報紙上的訊息,我就擔心小雨和你會出事,所以才冒險過來看你們。”
安琪抿了下嘴唇,臉色更是煞白,她如同不相信般,自嘲的笑笑,低聲說:“你真的會想我麼?”說著,眼睛就直勾勾的看著雷聲,很失魂落魄。
雷聲被她看的尷尬了,心裡也有些負疚,安琪對他確實情誼很深,可他在關鍵時刻卻心裡只有小雨,他也只好愧對安琪的心思了。
看雷聲不說話,陳安琪抹抹眼淚,定容道:“這幾天,組織裡真的出了很多事情,不過小雨她沒事情,我們現在都有警察保護,應該不會有事的。”
說到了小雨,雷聲便皺緊眉頭,搖頭道:“你們近期的活動確實有點過激了,難怪有些人要把你們當成眼中釘。”
安琪低下頭,看著胡桃木的桌面,用手指輕輕拂動著上面的花紋,嘴裡卻很是堅決的說道:“做事情,總是要有人犧牲的,今天是他們,明天也許就是我了。”
雷聲心裡一緊,他朝安琪望去,她也正好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交,都同時心頭一亂,便又看向別處,雷聲尋思道:“雖然才短短几天,可這小丫頭怎麼變化如此大呢,以前總是柔柔弱弱的,可現在說出話來,都有了一種決絕肅殺的味道,難道她真的有了為信仰獻身的決心麼?”不禁的,雷聲擔心了起來,他抓住安琪的手,說道:“你如果死了,那什麼事情都做不成了,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的性命,這樣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啊。而且,還記得我和斯諾以前的談話麼?動物保護也是為人類而服務的事業,一味的損失別人的利益並不一定是好方法,你們不如用循序漸進的辦法……”
在雷聲的手心裡,安琪的手微微發著抖,她彷彿遇到什麼艱難的事情般,心裡猶豫了好一會,才顫抖著音色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她抬頭看了雷聲一眼,欲言又止,轉過話題道,“你今天,是來找小雨的麼?”說話之間,她已將手抽了回去。
雷聲被她一問,才醒過神來,說了半天,還沒切近正題呢,他心裡暗想:“安琪如今變的這麼激進,先不說好壞,可如果我告訴她要帶走小雨躲避開危險,那小雨一定會受到她們組織里人的恥笑,我必須要換個方法,讓他們無話可說才好。”
雷聲思慮了個來回,就語氣沉重的對安琪說道:“你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警察們到處在找我,可我去調查的時候卻發現女屍已經有人提前偷走了,這一切都誣陷到了我頭上,短期內我恐怕很難翻案了,所以我想先離開澳大利亞。”
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