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前面的車況,臉色不變,“哥哥送妹妹回家,有錯嗎”
其實,他是知道今天段清遠不可能那麼早回家的,晚上可是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等著他。
“哥哥,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簡之環又改口道,“應該是你覺得簡之環和簡小環最大的不同點是什麼”
“如果我知道你們的不同點,還會認不出誰是誰嗎”簡之言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卻看到女孩正託著下巴眼神迷茫地望著前面。
她說,“我們肯定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我要快點想起一切才好。”
段清遠坐在主位上,他今晚已經喝了不少酒,而天色深晚,他想快點回家。
“段老闆什麼時候這麼戀家了”一旁的人笑嘻嘻地給他倒酒,“莫不是金屋藏嬌了”
段清遠淡漠的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金屋算不上,美人倒是有一個。”
他話音未落,對面的門被推開了。簡氏的大少爺簡之言姍姍來遲。
段清遠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他的飯局也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遲到。但終究沒有說什麼,簡之言挑了個空位置,剛落座面前就擺上滿滿三大杯酒。
“遲到了,該罰,該罰。”一群起鬨的人,一些女伴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簡之言。
簡之言膚色略白,五官陰柔,頗有文弱書生味道,偏巧一雙眉生得細長,猶如女子之眉,與自己一對孿生妹妹如出一轍,此刻在燈光下微微挑起,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酒杯便一口飲盡。
眾人一陣叫好,如此這般,又接連飲了三杯,擱下酒杯雙眼已泛醉意,說的話卻口齒清楚,有條有理,“之言無能,往後還需多仰仗各位。”
“哈哈,”四周轟然而笑,“我們都是沒讀過什麼書的大老粗,簡少說話也太文縐縐了。”簡之言抿起嘴唇坐下,他竟忘了這次飯局請的都是段家那些從黑道底層摸爬打滾地發達起來的流氓頭子,還當是簡家昔日來往的家族。以前溫文爾雅慣了,這回秀才遇到兵,他的口舌饒是再好,怕也是難敵一群兵。
段清遠置身事外地看著,簡家想跟自己做生意,自然沒有那麼簡單。
底下一片喧鬧,他獨自坐在首位款斟慢飲,簡氏的實力他比簡之言這個主管者還要看得清楚,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靠著先前的底子在勉力支撐著罷了。
這個時候,只要內部有人起了異心,趁火打劫的大有人在。
一灘渾水,最好止步臨淵觀望。
一頓飯下來,正經事沒有辦好,倒是說了一大堆廢話。簡之言數次端起酒杯想要上前與段清遠說話,還沒站起就被這些“兵”們按下,一通狂飲。
他懊惱著,不知不覺中已經被灌了許多酒水。
朦朧中他看到段清遠起身離席,顧不得場面禮儀著急地朝他喊道,“你不想要那塊地了嗎”
段清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怕到時候你雙手捧上都還來不及。”
四周又是肆無忌憚的笑聲,簡之言這才明白今晚這場飯局是段清遠刻意安排藉機羞辱自己的。
“簡段兩家無冤無仇,甚至是姻親關係,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簡之言認清形勢後,也不再偽裝善意,眼睛裡有不加掩飾的怒火。
段清遠一隻手按在門把上,他轉頭看著簡之言,眼睛很冷,“你們簡家貴人多忘事,我會讓你慢慢想起來的。”
門被咣噹一聲關上,簡之言看到他臨走前的眼神,勢在必得又餘恨難消。
簡之言以為自己是醉糊塗,看花眼了。他重新做回座位,身旁段清遠的手下又開始新一輪的尋歡作樂。他帶來的助理站在一旁悄悄附上來說道,“段老闆已經坐車離開。”
“那我們也走吧。”
“哎哎,簡少怎麼能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