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頭頂傳來左恆剛擔憂的問句,徐玳安這才明白他救了自己。剛才那驚險的一瞬間,如果他的動作慢了一秒,很有可能會陪著她一起死呀!
這一刻,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徐玳安心虛煩亂,不知該如何面對左恆剛,為什麼他偏偏是她最不該愛上的男人呢……
“玳安?玳安?”見徐玳安一臉恍惚,左恆剛擔憂地又喊了她好幾聲,以為她上到哪裡了。
“我沒事……”她掙扎地退出他的懷裡,不願再讓自己陷入更混亂的局面,手掌卻摸到一陣濡溼,低頭一看,瞧見自己的掌心沾滿了鮮紅色的鮮血,但她卻完全沒感覺到疼痛。
徐玳安納悶地巡看了一下,這才發現那些血全是從左恆剛的手臂上滲出來的!
“你受傷了!”她驚駭地大喊,瞧見他白色襯衫上那一大片鮮紅,肯定是剛才抱著她撲到在地上時,被尖銳的石子給刮傷的。
“不要緊,只是一點小傷。”她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流了這麼多血,得馬上去醫院包紮!”徐玳安堅持。
左恆剛本來還想拒絕,但是見徐玳安神色焦急,他心想或許可以籍著機會拉近跟她的距離,於是便不再反對,乖乖地跟著她到醫院包紮。
看著醫生熟練地在左恆剛手臂上的傷口縫了數針,徐玳安眉頭緊擰,光是用看的就替左恆剛覺得痛。
剛才,她只顧著跟他慪氣,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左右來車,若不是他撲身救了她,她真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
待左恆剛包紮好傷口後,兩人走出醫院,徐玳安思考了許久,張口卻只乾澀地說出一句。“左先生,謝謝你……”
“不客氣。”左恆剛目光專注地望著她精細小巧的臉龐。
被他複雜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亂,徐玳安連忙拋下一句。“對不起,我該走了。”
“你就這麼走了?”左恆剛喊住她,語氣有些懊惱。
剛才在醫院裡,她分明一臉關心焦急,為什麼一出了醫院,卻又變了個人?
徐玳安停下腳步,內心一陣天人交戰,卻又害怕一回頭,便再也無法控制心中早已脫軌的感情。
見她仍是背對著他,左恆剛嘆了口氣。“至少陪我吃頓晚餐不為過吧?”
聞言,徐玳安深深喘息。“你為什麼非得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們兩個根本就不適合。”
“為什麼你一口就咬定我們不適合?我認識的徐玳安不是一個遇到困難就退縮的弱者!除非你給我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否則我不會放棄你的!”左恆剛無法接受她拒絕的理由,如果是因為他的家世,他可以試著跟家人溝通,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不懂……”徐玳安語氣虛弱。
“你不把你心底的顧慮跟我說清楚,我怎麼會懂?如果你是擔心和詠儀之間的過節,我不會要求你非得跟她和樂相處不可。”左恆剛明白有些人磁場天生不和,根本勉強不來。
見左恆剛態度堅持,徐玳安避無可避,低下了頭,幽幽地開口。“我爸……是個通緝犯。”
什麼?左恆剛震驚地望著徐玳安,有點無法消化耳中聽到的訊息。
徐玳安又接著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我從小是跟著我爸還有爺爺、奶奶一起住,但是我爸不只有傷害前科,還曾經販毒。在我小學一年級時,因為吸毒被警察找上門,他在爬陽臺逃避追捕時不慎摔死了……你覺得你的家人不會反對你跟這樣的我交往嗎?”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從小就被街坊鄰居指指點點,同學更嘲笑她是通緝犯的女兒。就連當初她爸過世時,鄰居給的也不是安慰,而是惡意的嘲弄,而她也只能跟著爺爺、奶奶默默流淚辦喪事,之後她是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