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的,哪知一坐下就沒能站起來……”
“玉欣,你告訴我,那神父是什麼人?是洋人嗎?”
小修院!
洋人神父!
女孩的話讓朱宜鋒心底暗自一陣激動,或許這小女孩會擔心神父的安危,可對於瞭解這段歷史的他來說,卻深知與其它人造反者敵視洋人不同,太平軍卻因為所謂的“信仰”視洋人為“洋兄弟”,至於那位自稱“上帝兒子”的洪天王,更是對洋人禮遇至極,尤其是洋人神父!若是所料不差的話,那個洋神父非但不會被殺,反倒會被放還不說,甚至還有因此結識太平軍高層,若是自己能搭上這條線的話……
“好了,好了,先別哭了,玉欣,你放心吧,李神父絕不會有事的,你先睡一會,明天我先把你送到小修院……”
他指著牆角靠近一個用磚塊堆出的火塘,那個貢桌的桌面被幾塊磚頭墊了起來,那是用來隔潮氣的,若是不出意外,原本那應該是自己的“床鋪”,不過現在……嗯,這女孩現在是自己的去“天國”的“介紹信”啊。
呸,大吉大利,什麼去天國,分明是大發橫財的介紹信!
不知朱宜鋒想法的劉玉欣自然是感激涕零的叩頭謝著恩,而對林鬱青、於小寶以及王大龍等人而言,他們更是感覺東家當真是菩薩心腸,更是認準自己跟對了人,更是堅定了隨著東家的心思。
人的心思總是如此,一些不經意的舉動落在外人的眼中,也許會發生出人意料的作用,而無論是林鬱青也好,於小寶也罷,他們過去都是長江裡的船家,過著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對於他們來說,那三十兩銀子是機會,現在的五十兩銀子同樣也是機會,可真正的機會是什麼?是跟對東家,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改變自身的命運。
黎明時分,正在熟睡的朱宜鋒被叫醒了。剛一醒來,他便看到自己眼前站著一個渾身是雪的人,連眉毛鬍子都結著一片冰碴兒。可見昨夜的雪下得夠大的,天也真夠冷的,這人是誰?這時這雪人開口說了話來……
“東,東家,您醒了!”
是林鬱青!
聽著這結結巴巴的話語,朱宜鋒的心裡一熱,昨天一夜他肯定沒睡,一定是帶著人在外面守了一夜,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多一份小心總多一份安全。
“鬱青,你昨個一夜沒睡?”
“東家,東家,俺,俺不困……”
一邊擦著鼻涕,林鬱青一邊憨笑著。
“你這小子,萬一自己凍壞了咋整?給趕緊把這衣裳穿上……”
關切的罵一聲,朱宜鋒便站起身來,把自己蓋在身上的棉襖塞給林鬱青,自己身上還有洋呢大衣,大衣裡面還有棉衣,到還算暖和。
“東家,這,這如何能使得!”
“費什麼話!”
把衣服塞進林鬱青手中,朱宜鋒又說道。
“雖說鬱青你名義上是我僱的,可我卻是把你當成自己人,萬一凍壞了身子怎麼辦,下次不可能了,還有你們幾個,也真是的,也不想想,萬一你們凍壞了身子,誰來護著我去武昌……”
那發自肺腑的關切,頓時讓林鬱青等人無不是變得感激涕零起來,就在幾人欲大表忠心的時候,卻被旁人給打斷了!
“少爺,您洗把臉……”
一個嬌憨略帶些廣東腔音的女聲在身旁響了起來,一扭頭,朱宜鋒便看到一個小女孩竟然端著一盆不知從那弄到的熱水,此時那張美麗中帶著一絲憂色的臉這時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那純真的笑容,更是讓人心神一靜。
她是?
驚訝中他才意識到眼前這純真似天使般的小女孩正是昨天救下的那個女孩,經過這一夜的休息,她好像已經緩過來了,全不見初見時的奄奄一息,臉色也好看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