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皇上看著不順眼,然後直接拖出去打死。
其中的一名太監垂著頭,看似小心翼翼的他,似乎是是在聽著什麼。不過單看他的那副恭敬模樣,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東暖閣外,滴水聲噠噠作響,而暖閣內的聲音總是會不經意的飄來……
滴水聲從門外傳入這暖閣中,儘管那滴水聲不時的傳入耳中,但奕仍然靜坐於暖炕上看著《聖訓》。按清宮祖制,皇帝每天無論如何忙,也要看一頁的《聖訓》,這些東西一年到頭擺在皇帝寢宮裡,而此時,奕的對憲皇帝(雍正)的《批諭旨》特別欽佩。他甚至反覆的看著那句“可信者人,而不可信者亦人,萬不可信人之必不負於己也。不如此,不可以言用人之能。”
看完這一句話後,奕又想到憲皇帝在親信大臣鄂爾泰的奏摺上批過的那句。
“其不敢輕信人一句,乃用人第一妙訣。朕從來不知疑人,亦不知信人。”而且奕同樣也記得康熙的話。
“為人上者,用人雖宜信,然亦不可遽信。”
“皇上,”
文祥見皇上卻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
“不知皇上所憂何事?”
若有所思的奕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
“確實是為事所憂。”
接著奕又頓了一下才道:
“文祥,你是我旗人中的翹楚,我問問你,為什麼我朝有三個祖帝?”
文祥是個十分謹密的人,聽皇上的問話,沒有立即回奏,想了一會才回答道:
“太祖是創世之祖,世祖是立國之祖,聖祖是開業之主。”
“說得好。”
奕點頭道。
“其實朕最賓服的是聖祖。這話說過不止一次了。創世立國、干戈殺伐固然不易,但一個皇帝若能寓開創於守成之中,脫去享受祖宗遺澤的窩臼,其實更難!朕唯願做個守成之宗,可即便是如此,恐怕都沒有機會啊。”
文祥聽著這發自肺腑的知心之言,心裡一陣緊張,連忙忙道:
“皇上仁德之言必定上動天聽。當年吳三桂謀逆之時,聖祖皇帝所臨之境,比之當今亦是兇惡萬分,如此,聖祖亦能轉危為安,今日皇上勵精圖治,我大清國必可重定江山!”
怔了一下,奕點頭說道:
“若是如此,那當真是祖宗保佑了!”
現在除了祖宗保佑之外,奕還真不知道怎麼保住大清國的江山。思索片刻,他想到吩咐文祥辦的事情。
“文祥,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那些個洋人怎麼說?”
聽皇上這麼一問,文祥連忙回答道:
“皇上料事如神,那美國人無意派兵助我,倒是俄國公使言稱,若大皇帝有命,俄國必出兵相助……”
俄國公使的話,到了文祥的口中,自然要變上一番味道,什麼大皇帝有命,不過只是他自己“修飾”罷了。
“出兵相助……”
沉吟著,奕看著文祥問道。
“那些洋人素來重利,俄羅斯亦是如此,若是所料不差的話,其定有所謀吧!”
這幾年,對於洋人,奕也算是頗為了解,知道那些西洋人可不會聽什麼“大皇帝的旨意”,甚至也知道所謂的大皇帝也不過是奴才臣子們的自欺欺人之言罷了,他們既然願意“助剿”,那肯定是想從大清國得到什麼。
“皇上,那巴留捷克說,如若中國所有需,俄羅斯願意出兵二十萬助剿,”
面對皇上的問題,文祥並沒有直接給予回答,而是道出了羅斯願意借兵的數量。
“二十萬!當真!”
別說是文祥,就連奕在聽到俄羅斯出兵數量時,也是嚇了一跳,激動的差點站起身來。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