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們就像彎弓中的那一支利箭,隨著號聲、哨聲的響起,弓弦鬆開的那一瞬間,便衝著目標飛奔而去,如果這個時候有西洋的那些軍官出現的話,他們會詫異的發現,漢軍的戰術,無疑是違反自拿破倫時代以來的交戰規則。他們沒有排成整齊的佇列,而是以一種凌亂的散評隊形,朝著敵人發起了衝鋒。
陽光下,戰士們的隊形是凌亂的,稀疏的,他們的手中,閃亮的刺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光亮,他們大口的喘著粗氣,睜大眼睛朝著敵人衝了過去,有如下山勐虎一般。
那撕心裂肺的軍號聲和尖利刺耳的哨子聲,於空氣中激盪著的時候,在官道上那些穿著藍色軍裝的滿清兵丁,卻仍然在躲避著不斷落下的炮彈,儘管他們聽到了軍號聲和哨聲,同樣也看到了衝殺來的漢軍,但是此時他們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
只是在劇烈的爆炸中苦苦掙扎,甚至有的人期待著敵人殺過來,這樣的話,至少這樣炮彈就不會落下了,那些人總不會冒著炸傷自己人的,繼續開炮吧。
正像他們想象的一樣,在哨聲越來越近的時候,那先前如雨點一般落下的炮彈。突然停止了,在爆炸的衝擊波中被震撼的渾渾噩噩的清軍,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只是茫然的朝天空看了一眼。
炮擊停止了?
甚至還沒有等他們慶幸自己活了下來,就聽到一陣喊殺聲。隨著那撕心裂肺的軍號聲和尖利刺耳的哨子聲一同傳到他們的耳中。
下一瞬間他們看到一陣有如勐虎般衝來的敵人是漢軍。
那些漢軍嚎叫著,似閃電一般瞬間便衝到這些在炮擊中僥倖活下來的清軍之間,甚至都不等那些被炸蒙的清軍反應過來,鋒利的刺刀便刺進了他們的胸膛。
“殺!”
喊殺聲在空氣中激盪著,端著刺刀的戰士們,不斷的突步刺殺,在他們的手中刺刀反倒成為最具殺傷力的武器。
戰士們的刺殺中,戰場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那些逃竄的敵人甚至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就陷入了左右殺來的刺刀之中,在戰士們暴怒的吼聲中成為了被屠殺的物件。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在步槍上裝上刺刀,只是倉皇地應對的,這突然殺來的有如下山勐虎般的漢軍官兵。
“我降了、降了……”
不知道是誰首先開了頭,然後那些還活著的人紛紛扔下手中的洋槍,高舉的雙手跪在地,嘴裡頭說著“降了、降了,俺投降……”而眼睛卻惶恐地看著這些人,生怕對方會不留活口,畢竟曾經他們也曾如此對待過那些南方的長毛。
留不留活口,全看對方的心情!
就在這些人驚恐不安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時,他們看到那些漢軍停止了撕殺,他們端著步槍,步槍槍頭的刺刀仍然滴著血。這些漢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喲,降的這麼快啊!老子還想再殺一會兒呢。”
“可不是!小爺我還沒殺過癮!”
“太快了,還不過癮?”
雖然他們的口中是一陣陣嗜殺的意思,可是卻沒有人動手,似乎只要一降,他們就真的不會再殺下去。
誠惶誠恐中這些舉起雙手投降的威遠鎮的官兵們,靜靜的等待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是生,還是死?
他們誰都不知道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們根本就不想抵抗,即便是被排成隊活埋了,估計他們也會主動地挖好坑,然後主動地跳進去。
他們已經被徹底打喪了膽。
而讓他們慶幸的是,最終,隨著一聲令下,這些投降了的清軍排著隊,在十幾名戰士的押解下,朝著南方走去,活下來的人成了俘虜。
沿路,他們看到了太多的屍體。
那些屍體大都是威遠鎮的官兵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