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東方蕪穹張了張嘴，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當他將故事敘述完以後，男人的神情變得猙獰，瞳孔中也染上了殺氣。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語氣驟然抬高，想到房中的青年，又咬牙切齒的壓低聲線。

&ldo;你說你挖了他的眼睛……還將他的腿扯斷了？東方蕪穹……你怎麼敢！&rdo;

&ldo;……&rdo;

他也不知道。

現在回想，他對東方纖雲實在太過於殘忍，明明那人的一顆心放在自己的身上，他不要就罷了，還放在腳下踐踏。

真奇怪，明明是靈魂狀態，為什麼還會感覺到痛呢？

東方蕪穹捂住臉，聲音悽厲，聽起來像是哭了一般。

&ldo;他死了，他不要我了，明明可以活下去，明明可以獲得新生。卻寧願死掉，也不願再看到我。&rdo;

東方纖雲。

該是有多狠心。

只要再給他一些日子，他就能看清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他會改的，只要東方纖雲說，他就願意做。

他們可以擁有幸福的生活，東方纖雲會成為自己的伴侶，一起飛升。

一切本該如此的。

可是。

東方纖雲不要他了。

平安一生？

得償所望？

沒有東方纖雲，他怎麼可能得償所望？

這對於他來說，太痛苦了，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伏魔大會後，他去了逍遙門，去了百媚教，他將東方纖雲過去存在過的地方走了個遍。

也知道了，自己所沒見過的對方。

溫柔。

體貼。

永遠將身邊的人放在第一位，從未考慮過自己的事情。

宛若天才般的修煉速度。

以及。

從頭到尾只愛過自己一個人。

這些事情，足以將他壓垮。

以至於，當有了心魔的時候，心裡生出了，終於來了的想法。

原來，自己早就對東方纖雲有了念想，卻一直視而不見。

因為，如果承認了，就等於將過去的一切否認。

這種事情，他如何能接受？

回憶完這些，東方蕪穹大笑出聲，面色慘白。

&ldo;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明明那麼喜歡我，最後卻不要我了。&rdo;

他錯了。

他真的錯了啊。

可是，東方纖雲不給他機會從頭來過。

男人本是氣的快要瘋狂，卻突然平靜下來。

良久。

呼了口氣。

&ldo;我就知道會是這樣……&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你一點都不好奇嗎？還是說……你會和夢裡的人說心裡話？&rdo;

&ldo;……&rdo;

他當然好奇。

可是。

卻不願想明白眼前的一切。

另一個自己，另一個東方纖雲，以及，男人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不敢置信的神情。

一切。

只有一個可能。

&ldo;我就說，卜算天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我找到纖雲，總會在哪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