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著,堪堪要迸出胸腔。
她一眼能認出瑪瑙絲帶是她那日起床後丟了的那一條,而頭髮呢?
她曾截了一段自己的頭髮,又曾以一記窩心腳的代價,截下了他的一段頭髮。
第二日,瑪瑙絲帶不見了,桌上的她的頭髮,地上的他的頭髮,也一齊不見了。
她受了那記窩心腳,後來又在山上受了重傷,便再沒有去追問頭髮的下落。
如今,卻是整齊精緻的一枚同心結落在掌中。
同心結髮,結髮同心。
他竟悄悄地收拾起來,每日扣在腰間麼?
唐天霄微笑道:&ldo;這個同心結打得還好看嗎?我以前看人家打過結子,不知多少的花樣,可我只記得這一種,打了十多次,才打成這樣。問靳七,說還挺漂亮的。你說呢?&rdo;
&ldo;漂……漂亮。&rdo;
可淺媚聲音又有點沙啞,彷彿還在哽咽,眼睛亮晶晶的儘是水氣,卻彎彎地向上揚了開去,&ldo;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同心結。&rdo;
她說著,已小心把同心結放回荷包裡,低頭扣到自己腰間。
唐天霄忙伸手去搶,&ldo;喂,那是我的。&rdo;
她只一閃,便逃了開去,揚一揚唇角道:&ldo;是我的,你剛給我了。&rdo;
&ldo;我不過給你看一眼而已,什麼時候說給你?&rdo;
&ldo;你剛說還留了件東西哄我,既是留著哄我的,自然是我的了,對不?&rdo;
唐天霄無語,好一會兒才道:&ldo;罷了,你收著便收著,別弄丟了。&rdo;
可淺媚點頭,&ldo;我不會弄丟……大約你才會弄丟吧?你那麼多的妃嬪,給多少人留過梳子,打過結子?&rdo;
唐天霄忍不住呻吟:&ldo;喂,丫頭,你以為天下有幾個女人有你這樣的膽子,新婚之夜跑來割我頭髮?&rdo;
可淺媚得意地擺弄著腰間的荷包,並不答話。
唐天霄從身後擁住她,輕輕嘆息:&ldo;你是獨一無二的,再無他人可比。別再疑我,別再慪我,好不好?&rdo;
可淺媚抿著唇嘿然道:&ldo;大周皇帝才是獨一無二的,再無他人能及。我什麼時候慪你了?我又怎麼敢慪你?&rdo;
唐天霄苦笑:&ldo;我們在一起也有這麼多日子了,你且自己說,私底下和我相處時,你有把我當皇帝麼?我又和你拿過皇帝的勢派來壓過你麼?&rdo;
可淺媚眸子閃亮,笑容得意頑皮,卻不答話。
不知什麼時候起,若無第三人在場,他與她像尋常夫妻一樣直呼彼此名諱,你我相稱。他固然諸多縱容,而她也沒了最初對他的敬懼之心了。
唐天霄又道:&ldo;我的妃嬪自然不少。攝政王還在時便為了娶了一堆的后妃,哪一個背後沒有盤根錯結的利害關係?又敢向誰真的傾心相待?我自己曾經中意的兩個,你也早就知曉。雅意、清嫵,如今各有所愛,朕枉為天子,卻再不能挽回她們的心意。&rdo;
可淺媚點頭,&ldo;其實你是想挽回的,只是挽回不了而已!&rdo;
唐天霄惱得想拿針線來fèng了她的嘴,恨恨道:&ldo;就見你一天到晚伶牙俐齒,有事沒事便來尖刺我兩句!卻不知你自己背地裡又是怎樣的。那陪你看日出舞長鞭的美少年,也不知有沒有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麼的,偏偏還不斷喝我的乾醋!&rdo;
可淺媚眼珠咕碌碌轉了兩下,上前便抱住他的腰,八爪魚般蹭在他身上,笑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