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勸勸她去。”於是站在門前大聲道:“大嫂,老太太讓我們來看看你。”
她一祭出老太太這尊佛,林玉珍就沒轍了,裡面沉默了片刻,方嬤嬤便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請她二人進去:“我們大太太請二太太、三太太進去坐。”
宋氏得意地一翹唇角,她不好過,大房也別想好過。待進了屋裡,但見光線昏暗,林玉珍木著臉倚坐在床上,淡淡地道:“怎麼就驚動了老太太,煩累得兩位弟妹又跑這一趟,不過偶感風寒,睡睡覺發發汗就好了。”
宋氏往窗邊的如意紋六面開光圓墩上坐了,笑得十分和藹可親:“大嫂,話不是這樣說的,小病一不小心就拖成大病了。請大夫看過了麼?可服藥了?千萬要當心啊。”然後嘆了口氣,接過方嬤嬤遞上來的熱茶湯,壓低了聲音道:“都是女人,我說句實在話,咱們女人能靠誰?能靠得上的只有自己,自己不愛惜自己,誰還會心疼你?”
方嬤嬤聽著這話要往不好聽的方向拐了,連忙送上來一盤果子,打斷宋氏的話:“二太太吃果子。”
宋氏理也不理,放了手裡的茶盞,將塊帕子拭了拭眼角,無限傷感:“我算是看出來了,兒子自有媳婦孫子,我們那……年紀一去,哎呀……說起來,過得最舒服的就要數三弟妹了,三弟這個人脾氣真是好啊,只愛讀書,這麼多年就沒見他有過其它心思……不似我家那位,房裡人就五六個,有幾個還是我回老宅養病的時候收的。”
塗氏先聽她說兒子自有媳婦孫子,深有同感;林玉珍則想著陸緘自有林謹容與毅郎,還不是親生的,生分得很;接著塗氏又聽宋氏說起房裡人,就很驕傲,陸建立再窩囊,千不是萬不是,這方面做得真是好;林玉珍則是聽出了赤/裸/裸的炫耀和嘲諷,三房是不要說小妾,連通房也沒得一個,二房則是通房一大堆,卻從來沒提過要正式納妾,更沒有誰生下過一男半女。對比著,怎麼都是她最難過,最沒面子。
宋氏見她雖然強撐著,眼睛卻已經紅了,便再接再厲地用閒話的語氣道:“大嫂啊,我說你也莫要太認真,太計較了……不就是個來歷不明的東西麼?雖則聽說她在江南挺得臉的,可那是外人不知道啊,她有什麼?能和你比?為了她氣壞了自個兒,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不過我也奇怪,難道早前你就不曾聽說過這事兒?那時候怎麼就不管管?”
林玉珍氣得發抖,她最在乎的就是這兩樣,咬緊了牙好容易忍下這口氣,擺出一個高貴冷豔的姿勢訓斥宋氏:“二弟妹可真是個伶俐人兒,我不過是吹了寒風有些頭疼,怎地落到你眼裡就生出這麼多事兒來?我不在江南,難道不該有人伺候大老爺麼?你不在家,難道就不該有人伺候二弟麼?這是為人妻子的本分!你雖是好心,但也管得太過寬了些。可見大侄兒媳婦總是犯錯,五郎犯錯,和你這愛生是非的性子也是有關係的。不是我做嫂嫂的託大要教訓你,但真是給五郎的事嚇著了,不說不成!平日裡看著你不是個多話的性子,怎地今日這般的討人嫌!莫不是給五郎的事情刺激得神志不清了罷!”
林謹容走到門口,剛好聽見林玉珍說的這席話,由不得暗笑了兩聲。林玉珍這次可算是口才最好的一次了,不是要踩彼此的痛腳麼?我有痛處,你也有!
屋裡一陣靜默,還未聽得宋氏反擊,又聽得林玉珍大聲道:“點湯來!”客至奉茶,辭則點湯,林玉珍這竟然是半點臉面都不給宋氏留,直接趕人走了。
只聽得裡頭“嘩啦”一聲響,宋氏冷笑了一聲:“我本是好意來勸解大嫂,大嫂卻如此心胸狹窄,不服人尊敬!我看神志不清的人是你。也罷,你正傷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