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行至東宮門前停下腳步。
“喲,這不是凌大人麼?”東宮門前的小太監陰陽怪氣地殷勤行禮。這面貌俊秀之人可是一品帶刀侍衛長,皇上面前的紅人!連後宮嬪妃,皇子公主,朝中大臣們見了他也得讓三分,更何況他一小小的東宮守門小太監呢。
“麻煩公公替我通報一聲,我有要事要參見太子殿下。”青衣侍衛溫和地道,邊一手塞了一錠銀子給他。那小太監瞬時喜笑顏開:“得,小的給您通報去。”塞在兜兒裡的銀錠子分量可不輕,足有五兩。這宮中,對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會這麼客氣的,怕也只有這位一品帶刀侍衛長了。因此腳下跑的也特別勤快,不一會兒,便出來到:“凌大人,殿下請您進去呢。請。”
青衣侍衛步入東宮,熟門熟路找到太子的書房。坐於書案之後,身著一襲明黃太子袍的便是當朝儲君,未來的天子李愔。
“微臣凌霄未參見殿下。”
“何事?”李愔望著案前半跪之人,嗓音不知為何竟有些顫抖。
“微臣這裡有主子給您的書信。”起身,將書信交予李愔,凌霄未便退至一旁。
展開書信,李愔仔細檢視了下信中之言,便開啟案上的香爐,將那薄薄的書信投入其中。明黃的火焰只燃了一瞬便不見了蹤影,香爐中,只剩下一層厚厚的灰。李愔復投了幾段麝香,直到房中瀰漫著若有似無卻強烈刺鼻的麝香,這才合上香爐蓋。
打點完畢,李愔才抬起頭,看看窗外——冬日的陽光雖然刺眼,卻已無多少暖意,院中一片蕭瑟,不復春夏花團錦簇,奼紫嫣紅的繁榮景象,嘆息道:“皇兄他,終於想要動手了麼?我還以為他想要等我老了再動手呢……”李愔迴轉投來,看著仍站在一旁不發一語的凌霄未,無奈地起身自書案後步出,立於凌霄未面前。
似乎是靠的太近,凌霄未微微皺了皺眉,向後躲閃,卻冷不防被李愔一把抱住:“霄未,你還在生我的氣?”
胸前的腦袋還頂著明黃的金冠,昭示著懷中之人尊貴的身份,凌霄未忍著反手抱住他的衝動,推開他:“微臣如何敢生殿下的氣。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說完便飛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李愔並未尾隨而去,似乎還沉浸在被愛人強力推開的打擊之中,國之儲君向來深沉銳利的眸中,竟是霧濛濛的一片。半晌,才望向門的方向,恨恨道:“凌霄未,竟然敢推開我!”轉念一想,清秀的臉上恢復了平日的高傲,摻雜著一抹壞笑,“事成之後,若向皇兄討一個侍衛,皇兄該是不會反對才是吧?”
第卅四章
“寒……?”看著仔細為自己上藥包紮左臂傷口的葉天寒一臉的寒冰,葉思吟低聲喚道。
左臂上深可見骨的可怕傷口,用了他自制的凝香玉露膏,不出三日,早已結痂,再過兩天,就能脫落,必然一點疤都不會留下。可每次換藥之時葉天寒的一臉不悅倒是讓他有些不解。
葉天寒已經不止一次在心中責怪自己。那日那鮮血直流的手臂即使已經過了三日之久還是讓他後怕不已。這人幾次三番在自己身邊遇險、受傷,他這個浮影閣閣主做來有何用?九層的寒瀲訣又有何用?而且這次,竟是他親手傷了他。偏偏葉思吟還一臉的不解,彷彿這傷無關緊要。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般奮不顧身地去接那血玉簫……
“……今後決不許再如此涉險。若本座未能收回內力,你要本座如何是好?”
“……”葉思吟不語。那般情況,叫他能又如何?若是真讓那劍氣擊碎了血玉簫,第一個中毒的便是最近處的葉天寒!葉思吟至今後怕,若沒有接住那血玉簫,若葉天寒真是中了紫姬之毒……清澈的紫眸閃了閃,不敢去想那後果。
葉天寒見他不語,語氣冷硬了幾分:“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