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個個渾身都是煙熏火燎的味道,不過心情也確實都非常的好。此時已經到了到了子時初刻,一晚上還長著呢,煙火不能放了,連瑜便提出大家先回去換身衣服,這一身的味道實在難聞,過半個時辰再到這裡集合,大家可以開兩桌麻將。
這年月麻將還是比較普及的,不過很少有人在守歲的時候幹這事兒,眾人聽到連瑜的建議都覺得挺好,於是連瑜便又笑眯眯地說玩的話就一定要帶彩頭,於是約好了一會兒每人帶上一吊錢再過來。
秦昭帶著蓉娘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渾身都是煙味,頭髮上還落了碎屑,在外頭放炮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頓時覺得身上煙熏火燎的,趕緊讓丫鬟們準備洗澡水,她要洗個澡再過去。蓉娘剛才老老實實地呆在房簷底下,頭上倒是沒有碎屑,只是身上也帶了一點菸味,洗澡換衣服是沒必要了,洗個臉就行了。
兩個人重新打扮完畢,讓丫鬟拿了錢帶上,便又跑回到秦節的屋裡。此時已經是快到丑時,外頭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了,秦節趁著剛才的功夫,把秦明送回臥室哄睡了,雖然說有守歲的說法,不過秦明從小身體不好,年紀又這麼小,很沒必要非要讓他跟著熬。
屋裡擺上兩個桌子,這回倒沒有像剛才那樣大人孩子分開。而是許先生,秦節,穆維,連瑜幾個人一桌;馮先生,許繼,蓉娘,芳姐一桌。原來許繼死活不肯跟連瑜玩,說這傢伙麻將打的極好,跟他玩一定會把一吊錢輸光,而馮先生也不樂意跟那幾個老男人玩:她雖然是個才女,可是麻將實在不在她的日常娛樂範圍當中,過去也玩過那麼一半次,據說隨便一個不認字的家庭主婦就可以完爆她!這種情況下她死活都不肯跟那秦節,穆維這種頭髮絲兒都是空的的傢伙玩,故而一聽許繼抗議,立刻表示要跟許繼換位置。而秦昭在一開始就表示了自己不會打麻將,所以只看熱鬧。
許繼坐在椅子上,腦子裡拼命去回憶麻將的遊戲規則,看看用著十分熟練的手法碼牌的芳姐跟蓉娘,看看坐在對面一臉肅穆的馮先生,再看看早早就聲稱自己不會玩的秦昭,想忍不住哀嚎道:“我覺得我今天一定會把這些錢輸光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同寶寶的地雷,摸摸噠^_^
第五十六章
許繼的預感一點都沒有錯;四個人從半夜打麻將打到東方的天空露出魚肚白,許繼的一貫錢輸了個乾乾淨淨一分不剩;馮先生那一貫錢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一二百文,蓉孃的一貫錢沒有動,還賺了四五十百文。大贏家自然是芳姐;她腳邊的罐子頭堆滿了錢,雖然一晚上沒睡,她的精神頭卻極好;滿面紅光;大有再戰一天一夜的架勢!
秦節那邊早就收了攤子;徐先生年紀大了實在熬不了太久,玩了一個時辰便在旁邊的小臥室睡下了。剩下幾個人湊不成一桌;便在一邊又重新玩起投壺;雙陸,後來索性吟詩作賦,再後來便坐在一起談起了開始談人生談理想談政治談孩子們的婚事……談的連瑜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年輕人這桌上,可惜已經沒了他的位置,只能坐在芳姐伸手看她在麻將桌上大殺四方。
後來秦昭也覺得看的無聊了,便叫了連瑜在一邊下五子棋。兩個人也沒啥東西可以賭的,便說好誰輸了便往頭上貼一個紙條。等許繼那邊輸光了錢,再看秦昭跟連瑜,連瑜下巴下面貼了幾個紙條,跟假鬍子似的,秦昭就慘多了,滿臉白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下面還有一張臉了。
許繼看到兩人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是什麼新鮮玩法?貼紙條?”等聽了兩人說的退遊戲規則,笑的越發厲害:“我說阿昭,你一晚上才贏了四局哈哈哈哈真是個臭棋簍子!”要說許繼這個人,性格活潑討人喜歡是沒的說,但是嘴欠起來也真是沒人能比,笑話了秦昭又去鄙視連瑜:“你說你可真是的,也不讓讓阿昭,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