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嘴唇翕動,想開口阻止,冷金生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況且他和冷叢生兄弟的倆的關係應該也是真的,這麼說起來,他就是冷烽的大伯,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等雲楚又扣動扳機,也不等梁滿倉開口求情,冷金生面色就忽然變了變。
對人世間的眷戀,他怎麼可能沒有呢?
他躊躇了一下,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沒有產生恐懼,卻對自己心中的眷戀生出了不捨,說道:“我不怕死,但臨死前有件事想求你們。”
雲楚又不為所動,冷聲道:“我讓你說,你不說,你求我們,我就得應?”
冷金生咬了咬牙,說道:“我幫著王遺風和黃修伯聯絡了許都的聯黨同志,如果不是你們出現,這會兒許都的聯黨高層應該都已經被捕了。”
“但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們,許都聯黨高層中有四象黨的人,身份不低,上次客棧會面也是他變相促成的,否則依聯黨人的警惕,又怎麼會都來與我碰面?”
“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人是誰,你們幫我達成所願,這樣行不行?”
冷金生十分冷靜,面對雲楚又的反問,還是條理清晰說出談判的條件。
“許都聯黨高層中,竟然有四象黨的人?”雲楚又緊緊擰眉,怎麼這一個兩個都漏的和篩子似的,倘若不是黃修伯死的早,怕是早就一網打盡了。
而這個四象黨奸細可以繼續潛藏,又是一個危險的炸彈。
冷金生說道:“黃修伯原本也不知情,是來了許都才收到訊息的。”
雲楚又放下槍,捏了捏眉心,說道:“你說吧。”
她這人就是心軟,總是管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導致把自己都差點賣在這裡。
冷金生似乎很緊張,脊背挺得很直,說道:“我兒子!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的兒子,他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好人,為聯黨作出一些貢獻的好人!”
雲楚又微愣:“你兒子?”
她忽然心頭一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兒子該不會就是冷烽吧?”
聞言,梁滿倉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他覺得自己腦子真不夠用了,今天得到的訊息實在太多,有些亂。
冷金生怔了一下,看向雲楚又,似乎沒想到她能第一時間猜到冷烽身上,在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是,冷烽是我的兒子。”